我也不知该怎说,苦笑着抬头往上望。可头顶处除了一大块有裂缝的水泥板外实在没啥好看。
“险些让你吓坏了。”青青拍着胸口:“你这人,开起玩笑来和真的一样。”
“对,我准备开个国际玩笑。”我下定决心,一字一顿的道:“我刚刚制订了个‘陈凡追青青时间表’。”我再看手表:“今天是十月三十日,你记着了。”
“记着?”青青还在笑。
“自今天算起,三个月后的某个三十日,我会第一次温柔的握住你手。”我瞧着青青的手往后轻缩,象要藏于身后,我又道:“一年后的十月三十日,我会第一次温柔的吻你。五年后的十月三十日我们会顺理成章的结婚,然后我们会在某个十月三十日有个聪明又美丽的孩子,再然后我们会很开心的过完下半生,而我们的共同死亡,那是八十年后十月三十日的事了。”
青青静静的听着,笑意却随着我的说话慢慢收敛。沉默好久她才道:“你真的要追求我?”
“你看还会是假吗?”
她再沉默,忽的叹气道:“陈凡,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我不明所指。
“就是失望。”她又哭起来,大声的道:“你算什么了?你当你自己是谁?我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你狂妄又自大,善变又无聊,你有什么好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你?”她哭着推开舍门,又极快的把门关上。
“你一定会喜欢我的!一定!”我在门外咬牙切齿的大叫。
我是真的爱上她了,否则绝不能演得如斯逼真。在shi泞的校道上我边走边想着。现在我的心里一片混乱。青青的条件若真如林翊所说那是太好了。刘雯芳说得不错,不少男生会围着她转的。在金钱、智力、容貌等等方面,我所认识的女孩没一个能比得上青青,甚而包括她。
想起她来,我就恨得牙痒痒的。你哪里好了?你能如青青一般的好么?看我就追求个更好的让你看看!
我缓缓的收起雨伞,小雨铺垫着爬上面庞,发热的头脑有了些许冷静。我忽然觉得,这念头实在太卑鄙了,那是根本想也不能想的。
那么我在干着什么了?
于心中不禁叹着气:已多年没这感觉了,早已习惯一个人的来去,可此刻竟有仿如当年手执长剑大刀斜睨一切时的傲感,或许可算一种狂气吧,但想不明白的终究想不明白,每至困境我便会茫然与颠狂!面对这潇潇秋雨,我竟又要流泪了,我还是见不得微雨的,犹其是这种下在寂寞秋天里的微雨。
找老虫吧,该向他挑明了。
我将手放上额头,慢慢而又用力的向下抹着,鼻梁与嘴唇被压得隐隐生痛。手离开下巴时我自信那种潇洒的笑容已定形了,无数次对镜测验的结果告诉我,只需将两颊的肌rou协调往后轻拉,我就能拥有这种纯真的笑容。
老虫打开门,他先是呆了呆,然后连推带搡的把我请进舍中,口中不停的道:“刚要找你,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
“又请我上当?”我笑问。
“不是,近期肠胃畅顺,倒没灵感了。”
“忙于恋爱吧?”
老虫递过杯茶,口里“嘿嘿”的笑着,含义深长的道:“把话挑明了,谁追着女孩?”
我望他,他也望定我。忽的我大笑道:“你全知了?”
“就为这才要找你,凡哥你一举一动理院里谁人不知哪个敢不留意?你是我们心目中唯一的大哥大嘛。”
“你别捧我,你口中叫着大哥大,其实心里把我当成了传呼机的是不?”
“喂,凡哥,我可是发自真心的。”
我Yin险的道:“那你不做何青青研究中心的主任了?”
老虫不好意思的笑,搔着脑袋道:“瞒了天下人也瞒不了凡哥你。那是我演着玩的,就林翊相信,定是他和你说的。”
“何青青好象挺感动的。”我冷笑。
“没有没有。”老虫慌慌的解释:“她大早看穿了。说句老实话,早知凡哥你有兴趣,莫说我不敢再妆扮,就是有胆量也斗不赢凡哥你啊,这点自知之明老虫还是有的。凡哥,你……你一定要原谅小弟。”
我神色缓和,伸手拍拍他:“不错,够义气。”
“当然了,没凡哥你的教导就没老虫的今天嘛。”
“那个研讨会没去吧。”我想起上期末曾劝阻他别去参加一个新生代诗人研讨会。
“没去,凡哥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的名声已无需借助这些提高了,反是故作神秘还令我收获不少。你看,又一大堆文学青年给我来了信。”老虫随手从桌面上抓过几封让我看。
“不看了。”我将信扔回桌面。“又是些失恋和发梦的呓语。”我把话拉回正题道:“还有谁对青青有兴趣的?”
“没谁了,就我们几个。其他的人见了我们还不知难而退?”
“那好……,还恨着林翊?”我续道:“事情过去整年了吧。”
“早没啥了,但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