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人群的注意力都被王衡的现身吸引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
齐泉恨不得把自己脑袋卸下来,再跺上两脚。
“刚刚发生了什么?”王衡问道。确实有校长的威严啊。
“您比我更清楚吧?”齐泉冷嘲热讽。
说话间万理已经被接去学校医务室了。各色的学生也被梁山等撵走,只剩下面面相觑的闲杂人等。
“我去派人了,失陪。”
“慢着,齐警官。”
齐泉回头。为什么要拖延时间?没懂。
“我能看看这个吗?”王衡指着那个由万理从礼堂拎出来的挎包。
差点忘了。
“这里边,装的可是与案子相关的某些证物。具体结果得等到我们过目之后了。”齐泉拎起挎包。
之后王衡又说了些什么,齐泉倒是没有在意。他拿着挎包,格外沉重,步入了礼堂后的小树林。几位警员先行而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找到郑子墨。
郑子墨蜷缩在墙角。旁边站着一位年轻女子,正看着手机,瞟了一眼郑子墨。她穿一双高跟鞋,身着长裤,披一件黑色外套,留着短发,刘海遮住她的左眼。着实干净利落。
“你......为什么要救我?”子墨喃喃道。
“早就知道你会问出这种脑残问题,怪无聊的。”那人道,“我奉一个人之命。你应该也认识。”
是挺奇怪。
外面有人跑过去了,叫喊着。
现在这确实是唯一的选择了。
“我叫林羽,”那人说,伸出一只手来,“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
安......全?
子墨接过她的手,强站了起来。
可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子墨跟着她,顺着楼梯向上。听着楼外急匆而过的脚步声。子墨来到了顶层。迎接她们的是通往天台的门,锁着。
这实验楼,来头的确不小。成校前便建好了。说是建好了,就是个半成品豆腐渣,共有四层,所谓的天台就是建到一半的第五层,只有四墙没有天花板,甚至有些墙年久失修,缺了好几个洞。子墨以前确确实实听说过这么个实验楼,到这儿来还是头一次。
林羽掏出钥匙,开了门。
“这就是安全的地方?”子墨先走了上去,扫视着四面的、徒然的墙壁。淅沥的雨仍下着,朦胧的夜色悄然降临。
“是啊。”林羽紧随其后,把门也带上了。
“没有人,没有监控,他们甚至连这儿的钥匙也没有......”
“不正是干掉你的最安全的地方吗?”
林羽抽出刀来,子墨回头,刀已抵在子墨的后脊上,子墨腾出两手想反抗,那刀子一起一落,子墨的双手被划出两道血痕,反被林羽锁住,加上自己一天奔波,身体虚弱,子墨被抵在墙角。
“你想要干什么......”子墨抽泣着。
“好孩子,真聪明。”林羽笑道。一边把子墨的双手缚在墙边的水泥柱上。“放心,你一时半会死不了。你不知道我的行事风格。”
死?
她想起了许多。
赵弦失踪,林尧不明不白的自杀,江和胳膊上的划痕,以及万理,在血泊之中。
她大声呼救。她发不出声音。
林羽的高跟鞋踩在她的脖颈上。她几乎要窒息。她现在才明白在林地中穿高跟鞋是一件多么反常的事情。
但是已经晚了。
这种感觉......
很疼。
那鞋跟终于放下来了。子墨止不住地咳嗽。
“为什么我会遭受这一切?!”两行泪流过子墨的面颊。
林羽在一旁摆弄着她的刀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子墨手握喉咙、干咳不止。
“你知道吗,郑子墨,你完成了常人不能完成的事情。连王衡都很忌惮你。只是可惜,”林羽走近子墨,刀刃滑过她的脖子,留下又一道血痕。“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刀,刺进了子墨的左肩。
很疼。
真的很疼。
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疼......
“啊呀,这么快就晕过去了,回头再来罢。”
林羽笑着,满意地离开了。
已经,夜深了。
张研在床铺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为他的无能而愤怒。
宿舍门外的灯光照了进来,张研很快躺下,假装自己睡着。谁知那灯光停在门口,悄悄推开门,走了进来。
那人把手电熄了,走到张研的床铺旁,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言语:
“我知道你还没睡,跟我出来。”
郑子墨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雨停天晴,明月已然西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