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王用过午膳,斜在榻上满脑子都是灵一那小丫头的影子。反正睡不着,他索性起身去殿外闲逛。
行宫的后边是一片倾斜的山坡。山坡上依山而建了一栋二层楼阁。因其建在山坡之上,是行宫中最高点,站在楼阁之上,行宫一览无余。此处还是行宫避暑圣地,山风吹过一片碧湖,风中带着水气,凉爽无比。
悍王殿下登上二楼,双手撑着栏,鸟瞰行宫,一眼望去,一个人一狗映入眼帘。
真是无处不在!走到哪都能遇到这一人一狗!
碧湖之上荷叶田田,粉琢玉砌的夏荷盛艳欲滴。湖畔灵一一身粉色衣裙、头顶荷叶与一湖夏荷混的不分彼此。灵一斜卧在湖畔,单手撑头,面朝湖面,双足没入水中。贰佰头枕着灵一的腿眯着眼打盹。这画面与初见之时没有二般。
贰佰突然睁眼,抬抬眼皮扫过二楼的悍王,眼神中竟是不屑与挑衅!
这是什么眼神!悍王眉头轻颦。
堂堂的悍王殿下自然不会与一条狗一争高下。但子不教父之过,这狗太嚣张自然是主人之错。悍王当即下楼去寻狗的主人。但当他行到湖边时又觉自己此举有些可笑。且不说自己的身份,就说自己的年龄,他二十有七的人居然要与一名小孩子与一条狗较真争论。其实不止此,就连昨日所作所为,此时想想都觉得可笑。
感到身后来人,灵一转头看了过来。贰佰也竖起脖子看着悍王。六目相对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湖里的荷花是陛下亲自种下的,湖内荷叶、荷花不可随意攀折。”悍王随意撤了一句说辞。
灵一起身摘下头上的荷叶说道:“这片荷叶不是在这片湖里摘的。”
“整个行宫只有这片湖中种了荷花,照你这样说,难不成是你在行宫外摘的?”悍王说道。
“确实是在行宫外摘的,但不是我摘的。”灵一说道。
悍王干笑一声,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的问道:“那是谁给你摘的?”
“你。”灵一瞪着灵气十足,水汪汪的大眼睛吐出了一个字。
他!敢问他何时摘过荷叶!
悍王张口想要反驳,但又把说话咽了回去。他从楼上下来便是一个错误,现在与她争辩那便是错上加错了。此时的悍王甚至开始审视,他将灵一带回来是不是错的。他不应该让副将去无极山请三皇子。他应该去请个郎中,给这名灵一姑娘看看是否脑子是坏的。其实不用郎中,只要是正常人都能一眼看出,灵一是个傻的。妄他曾经怀疑这人是在装傻充楞,现在想来真是高估了她。长了这样的脑子,即便是有再大的本领,也是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只不过真是可惜了这个寡二少双的皮囊。
悍王长长的出口气,无趣的转身走了。
灵一望着悍王的背影,莫名的眨了眨眼,手上的那片荷叶慢慢的缩小直到消失。
第二日一大早,行宫上空由西飞来两物。一把拂尘,一把巨大的蒲扇。佛尘上侧身骑坐了一名身穿青灰色衣袍的玉面书生。书生看上去二十出头,面容英俊,头上一只玉簪整齐的将所有头发固定在头顶。这名书生模样的人就是三皇子夏平乐。拂尘后面飞着蒲扇,蒲扇上站着一人一马。人是悍王的副将,马是副将的坐骑。
这九州大陆的修士分为三种,灵修、药修、玄修。灵修之人修直接修炼灵魂,此种人天资最高,并且尚武,身上背负着平衡各界匡扶正道的职责。灵修大多不带法器,即便有些人有法器也是武器,比如一把灵剑,一把灵刀、一副灵锤等。药修顾名思义的修的是药理,炼丹炼药,打坐念经。此种人可以通过修炼出的丹药增长灵力。因为炼药所以他们的法器皆是拂尘、蒲扇。玄修是三修中最弱的,因为天资不够,不能灵修、药修,但又沉迷于修仙,便做了玄修。玄修修的是奇门遁甲、卜卦推算。因为玄修难免偷窥天机,故而十名玄修之中有九名五弊三缺。
三皇子夏平乐自幼身体孱弱,在无极山入微殿修的便是药修。要说夏平仙在修真界众多药修之中也算是一名奇才,大有赶超其师尊“独药老祖”之势,为此世人给了这位后起之秀一个“不独有二”的名号。
当年夏平乐进入微殿半年,夏平仙那时还只是一名少年儿郎,在一起战役中身负重伤,看那伤势绝对有不久人士的意思。赤县皇帝带着夏平仙去了无极山。堂堂的赤县皇帝跪在入微殿外门外,哭求入微殿给上一粒丹药,救活夏平仙。要知入微殿从不插手凡尘俗事,但也有例外,比如此人从此进入修真界,成为一名修士。但夏平仙天生倔种,天下除了父母,只有老子最大的性格,宁死也不入入微殿做一名修士。也不是他不喜欢修士,而是讨厌被他人要挟逼迫。入微殿既然提条件救他,那即便死了也不用他们施救。更何况此时的赤县四面楚歌,如若他做了修士,朝堂还有几人能出征应战。
赤县皇帝在外门跪了三天三夜,三皇子夏平乐出来了。夏平乐拿出一颗丹药,对父皇说,这是他练了三天三夜练出来的,也是他炼的第一颗药。入微殿法外开恩,允许他将这粒丹药送出来,但他不知能否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