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接近尾声,主持人致闭幕词。
鹿辞颤抖着手指,关掉了电视。
黑暗的屏幕里映出了她狼狈的模样,和她空洞的目光。
客厅里明明开着灯,可她却觉得周围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光亮。
……
鹿辞蜷在地上,她以为她躺了好久,可一看时间,才过去了五分钟。
她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
【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
是啊,她的发热期,才刚刚开始。
可她已经筋疲力尽,丢盔弃甲,斗志全无。
她看着桌上的水果刀,萌生了一个想法。
那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等她反应过来,看着手里攥着的刀子,她猛地一甩手,把刀扔远了。
不,不行。
那部戏她还没拍完。
整个剧组,上百人的心血,不能毁在她身上。
她要扛过去,她要回剧组,她还可以见到迟霜!还可以见到!
趁着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鹿辞扶着墙回到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了所有的被子,她上了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用身体把被窝焐得暖烘烘的。
热chao来袭,她咬住被角,脑中回忆着这段时间在剧组发生的事,有开心的,有难过的,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绕不开迟霜。
她想到在剧组,第一次与迟霜聊天。
迟霜教了她很多蒙古包的知识,最后却问她,为什么要躲着她。
她想到第一次骑马,马儿失控,是迟霜冲出来帮她拉住缰绳,跟她说,“你不要怕她,要信任她,她不会伤害你。”
她想起……嗯……
欲望渐渐侵占了意识,她甚至感觉脑海里迟霜的面容渐渐变得模糊。
她想起迟霜喂她吃泡芙,那个nai油好甜。
她想起迟霜假装帮她擦药,偷偷亲吻她的指尖。
她想起迟霜看她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满满的,倒映的都是她。
鹿辞的呼吸渐渐粗重,紧拧着眉头,拼命回想与迟霜在一起的事。
可那些事却好像离她越来越远,她记不起来了,什么都记不起来。
欲望上涌,身子烫的厉害,可她却觉得冷,又把被子裹紧了些。
脑中一片混乱,她想去想迟霜,却想不起来,她想忘掉的那段记忆,却拼命闪过。
她听到女人的声音不断浮现在耳边,她把头埋在被子里,捂住耳朵,却怎么也阻不断那声音。
【小辞叫得可真好听,再叫几声让主人听听】
【发热了是吗?去把那条鞭子叼回来,主人就给你打抑制剂】
【嗯?又发热了?顶级omega可真是敏感啊,可是主人今天不想给你打抑制剂,你要怎么讨主人的欢心呢?】
【小辞的嘴巴可真硬啊,不会求饶是吗?那主人只能每天都给你打催化剂了,打到你会求饶为止,好不好?】
【催化剂使用过量,会让身体变得格外敏感,小辞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嗯?你看看,可真是不知羞呢。】
鹿辞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来到浴室,打开莲蓬头,冰凉的水流打在身上,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双目空洞,讷讷地看着客厅地上躺着的那把水果刀。
她喉咙微微耸动,犹豫了一会,缓了缓,扶着墙起身,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她跪坐在地上,捡起那把刀,费劲的把刀拔了出来。
刀刃泛着森森寒光,可在她眼里,这却是她能看到的唯一光亮。
这一刻她才发现,她想要的不是思想,不是爱情,不是有人疼有人爱,是解脱,只是解脱!
房门被人敲响。
她没有听到,手指轻轻划过刀刃,带出了一串血珠。
“小鹿?小鹿你在吗?我是迟霜,小鹿?”
门外传来了迟霜的声音。
她却无动于衷。
“小鹿?鹿辞!”
迟霜用力凿门,鹿辞被这声响惊到,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她立刻捡了起来,警惕的看着房门。
“鹿辞?小鹿?我是迟霜,我知道你在,你把门打开!小鹿!”
【鹿辞?你在里面干什么?你拿着刀做什么?主、主人!鹿辞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宿舍里,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鹿辞?你把门给我打开!你想干什么?造反吗?谁允许你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
【小辞你别做傻事啊!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鹿辞,别做傻事。】
【鹿辞,你妈妈来了,把门打开吧,你不是想见她吗?】
【小辞,是你妈妈,你快开开门!】
“小鹿?小鹿!”
“砰”地一声,房门被撞响。
门外的迟霜手一顿。
她能感觉到鹿辞就在门后,她能感觉到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