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岑因此记住了唐瑶的姓名。
彼时,季川正逼着他,去参加一个他不想去的饭局。唐瑶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及时打断了他和季川不愉快的对话。也算是无心之举的替他解了围。
“啧。”季岑憋住笑,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添油加醋:“哥,唐瑶她肯定不是骂你。毕竟,一个商务专员,她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
就是他这种态度,彻底惹恼了季川。季川把他丢到了际日城的同时,顺便也将唐瑶丢了过去。
是我连累了你,季岑说。
如果,他当时不说话的话,季川就不会那么生气,唐瑶也就不会被丢到际日城去做客户回访安抚工作。
唐瑶想了想,其实也不能这么算。
季川若真是个计较的人,她也不会被丢去际日城了,而是应该直接卷铺盖走人。
他后来也不会有意提拔她做商务主管。
不过,怎么说呢?唐瑶其实挺感激这场乌龙的。
正是因为这场乌龙,将她和季岑捆绑到了一起,他因此觉得愧疚,处处关照她些。
她也因此,奋不顾身地爱上他。
唐瑶正寻思着,要同季岑表个白,说点儿爱他之类的好话时,就看到火烧店老板娘端着刚出炉的火烧走过来。
她放下盛火烧的碟子,问唐瑶:“你们在一起了啊?”
唐瑶有点儿意外:“老板娘,你记得我们?”
“记得哦”,老板娘朝着唐瑶挤挤眼,“你男朋友长得很帅。很像我老公年轻时的模样,但比起我老公还是差了一点儿。”
唐瑶抬眼,刚好看到勤快的火烧师傅,熟练的将rou馅贴到面皮儿里,用擀面杖擀平,再迅速地贴在炉膛的内壁上。
他的个子不高,身材有些胖,皮肤黝黑。在膛火的烘烤下,额间不断有汗珠渗出,是很典型的劳动人民形象了。
唐瑶没去想象他年轻时的模样,只觉得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正如她自己,在这世上,大概也不会觉得有谁长得比季岑更好看了。
唐瑶咬着口火烧,同老板娘开玩笑:“那我呢?我好看吗?”
“你就比较普通了。”老板娘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你上次是因为自卑,才戴上头盔和你男朋友约会的吗?”
“......”
唐瑶忍不住纠正她:“我是因为过敏,过敏!不可抗力!”
火烧师傅揭开炉盖,把新鲜出炉的rou火烧夹出来,大声斥喊着老板娘:“婆娘,屋里头的客人催了好几遍了,你不端火烧,在那里嘴碎什么?”
老板娘骂他一句“丑八怪”后,又转过来同唐瑶八卦:“哦,所以,你是因为自卑,才谎称过敏,戴上头盔和他约会的吗?”
唐瑶气死了。
气得火烧都不想吃了。
眼看着唐瑶的好心情全无,季岑知道,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于是,他舀了勺鸡蛋汤送到唐瑶嘴边:“老婆,不烫了。”
“张嘴。”
唐瑶乖乖张嘴。
老板娘抿了下唇,悻悻走开。并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害臊啊。
刚谈恋爱,就以老公老婆互相称呼了。
被季岑喂饱以后,唐瑶摸了摸肚子,表示以后都不会再来这家吃早饭了。
季岑说好。
走了两步,唐瑶又感慨:“但是这家的rou火烧真的很好吃哎。”
“哦。”
两个人打了辆三轮摩的。
本来是想直接去茶园的,但是唐瑶说,想念他那辆二手的铃木GW250了。
两个人便又先去了趟办事处。
还是那把拳头大的铜锁,半挂在木门上,木门虚掩着。
办事处是有人吗?
唐瑶好奇地推开门,在门内看到了久久不见的徐禹珂。她挽着季岑的手臂,甜甜地叫了声徐总。
徐禹珂刚起床不久,弯着腰在石榴树下刷牙,见到他俩这亲密样儿也不惊讶,仍不紧不慢地刷着牙。
他刷完牙,才微瞥二人一眼,慢条斯理地笑了下,开口:“来问我要份子钱的?”
唐瑶本来还以为要和徐禹珂好好解释一番,她为什么会和季岑又来际日城了。没想到,他心里明镜似的,什么都清楚得很。
难怪是徐狐狸。
三个人聊了会儿天。
季岑说,要去趟茶园。
他的事儿,徐禹珂是尽数知晓的,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徐禹珂从裤袋里摸出摩托车钥匙,丢给季岑。
唐瑶随季岑一块儿去茶园,看了那条被填平的浅河。
季岑父母的墓碑就修建在这里。
隔了这么多年,没有迁过坟。
祭拜过父母以后,二人又上了山,在昇山上住了一夜,做了半年前没做的事儿。
昇山仍是座开发到一半的山。
不知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