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他了,姐姐你见过他吗?”
太好了,这么快就有云甫叔叔的消息,yin然的眼睛顿时一亮。
“那个粗暴的家伙!提到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昨天我看见他满身是血坐在路边,好心上去问他怎么了,谁知他一下跳起来,扯着我的领子就问:‘看见yin然没?看见yin然没?’,那眼神好凶啊,像要把我吃了似的。天晓得!我连yin然是谁都不知道!”
“啊!浑身是血!”yin然掩口低呼,“云甫叔叔是不是受了伤?他有没有事?”
“莫非——你就是yin然?”
见她点头承认,姐姐立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放心,那浑蛋好得很呢!还有力气把我的葡萄一拳打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是吗?那葡萄有没有受伤?”yin然松口气的同时又为葡萄担起心来。
“那个没用的家伙,只是昏过去而已!本来他还要纠缠不清的,忽然来了个好生英俊的公子,说是叫他赶快回京城,他一开始死活都不愿意,后来那位公子在他耳边叽咕了好一会,结果他狠狠叹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哦,原来云甫叔叔先往京城去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一直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呢!”yin然着才长长吐了口气。
“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你还替他担心?!他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哎,要不是咱们及时发现你,你早就死在路边了。”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兼余怒未消,姐姐自然而然地为yin然打起抱不平来。
“没关系,我不是还活着吗?”
yin然笑得有点勉强,说不在乎是骗人的,但她马上为他开解:
“云甫叔叔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我在希彝草原走了五天,他要是不想管我,早就走了,又怎么会碰上你们呢?”
“你真是个体谅人的好孩子。”姐姐怜爱地看着她,“那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人上路吗?”
“嗯,我答应了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要上京城去。”
yin然的眼神坚定而认真。
“这样啊……可是,你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太危险了,”姐姐不无担忧地道,忽然灵光一闪,“哎呀!看我多糊涂,咱们杂技团不是也正要进京吗?yin然,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啊。”
“杂技团?”
“对,就是我们胭脂杂技团,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锦绣!你以后叫我锦绣姐姐就可以了,”锦绣笑眯眯地看着yin然,越看越中意这个半路捡来的小妹妹,“就这么决定了,你跟咱们一起上京!来,我先带你去见团主。”
话音刚落,“咕噜—— ”一声响,从yin然的肚子传出来,她尴尬地笑了笑。
锦绣也嫣然一笑:
“我看,还是先吃点东西再理其他的事吧!”
团主是个女的,年约三十四五岁,个子挺高,身材丰满结实却不显肥硕,嘴唇丰厚,鼻梁高挺,浓眉张扬,细细长长的吊眼清澈而锐利,看人时略带一点斜觑。
yin然见到她的时候,日正当午,她坐在外面空地的矮树桩上,跷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抽旱烟。
“老板娘!”
锦绣上前随便打个招呼。
“正好,我正有事要到大帐找你呢,其他人呢?”
老板娘眯着眼吐一口烟:
“都进城去了,大的去采买,小的就在旁边嚷个不停,要我看着他们,还不如去伺候你那葡萄,索性叫他们也跟了去。”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显出年龄相符合的沧桑与性感。
锦绣微笑道:“可不是,那俩小鬼比我的葡萄要难缠多了。”
老板娘稍稍瞄了一眼她身边安静文雅的小姑娘,问:
“她是——?”
“哎呀!老板娘!您还真是健忘!她不就是咱们昨天救下来的小姑娘吗?”
锦绣很受不了她的糊涂。
“哦——”老板娘正眼打量yin然一番,显出讶异的神色,“看来不大一样嘛!这个比较Jing神,衣服的颜色仿佛也不同。”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以常识来说,吃饱喝足的人肯定比饿着肚子的要Jing神,昨日救起yin然时,她身上脏兮兮的,换件干净衣服打理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随便怎样啦。”
老板娘无所谓地摆摆手,将慵懒的目光投向yin然。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yin然上前恭敬地一礼:
“您好,我叫梁yin然,是齐州人氏,感谢你们救我一命,将来有机会一定会竭尽全力报答的。”
“呦,”老板娘换了个不一样的眼神,“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嘛,看样子你受过很好的教育啊。”
锦绣乘机说明来意:
“老板娘,这孩子怪可怜的,跟她一起的大人扔下她,自己一个人先走了,她又无论如何都要上京去。咱们不是也要上京吗?不如把她也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