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Snape来说,每周末同Lily的约会占据着暑期一成不变的日常中最重要的部分,不知该感谢Merlin还是Salazar,或者更该感谢Dumbledore,这日常已经持续四个暑假,不出意外,在之后的两个暑假里也可以一切如旧。
这个周天,Snape照例按时起床,发现暂居自己家的黑狗已经不见踪影。“他今天倒是勤快。”少年对Black今日没有等待被叫起床就早早出门一事感到诧异,不过,他很快耸耸肩,撕去一页日历,将这事儿丢到脑后,反正对方总会按时回家吃饭。
他却没想到自己到达约好的小花园时,会看到Lily和黑狗相谈甚欢。
呃,好吧,鉴于不能“相谈”,更准确讲是相处融洽,简直像老友相聚。穿背带裤的少女坐在长椅上,黑狗坐在她旁边,占据着椅子的大半位置。
“这是纪念牌。”少女侧身,纤指点着靠背中央嵌着的金色小牌子,黑狗配合着侧头,认认真真看上面的文字。
‘献给Evan & Anna,他们喜欢这里。’
“捐赠椅子可以获得留言的机会,我喜欢麻瓜这样的做法,它很坚固,”少女拍拍正坐着的长椅,“可以保持很久很久。等到以后,我也想捐赠,可以先记下来……诶,”她突然抬头看着狗狗,火红长发画出一道弧线,“我忘记问她的名字了!”
“汪!”我甚至没想到要问名字。黑狗与少女对视,少顷,Lily笑起来,“没事,可以写‘至喜欢这里的孩子,和爱着他们的天使’。”
“汪。”黑狗赞同点头。
“希望他们都好好的。”Lily挠挠他的下巴,狗狗在阳光下懒懒眯起眼睛,喉间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Sev,这边!”少女看到熟悉的身影,开心地挥手打招呼。
“你们认识?”少年走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眉头微微皱起,一时不知该先问谁。
“你说黑狗先生?”Lily莞尔,“他可真是个好人,诶,好狗?”她迟疑着吐出这个词,又很快皱眉否定,“要我说,他可比有些人好得多。”
“噜。”Sirius不介意她的说法,他自然而然挪开放在长椅上的尾巴,又往Lily身边凑凑,给Snape让出位置。他不准备跳下去,打定主意要坐在他们之间,他眯眼想象James Potter得知此事后感激不尽的脸,满意地晃晃尾巴。
“……”这举动在Snape看来奇怪极了,在他的理解中,Black是个被施了诡异变形咒的倒霉巫师,对人不友善,脾气臭,最讨厌被当作狗来对待。但是这家伙却不介意Lily这样说,甚至还摇着尾巴认同她。“他最近住在我家。”他告诉Lily这条信息,并观察Black的表情,黑狗压根儿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开开心心冲他叫了声,伸出爪子拍着身边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Sev,你没告诉我你养着这么棒的狗!”Lily双手撑着长椅,嘟起唇假意嗔怪。
“汪!”Sirius发出抗议的声音,他是不太在意被Lily误认身份,不过Snape的狗……这个说法敬谢不敏。
这时候又跳出来反对?Snape试探着伸手挠挠黑狗的耳朵,果然引来对方的瞪视。Black好像只是在针对他,他开始意识到这一点,却想不通对方为何执意要在他心里保持“人”的形象,难道Black是他的熟人?
少年思考一会儿,转向Lily,若无其事地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早晨,我听到外面声音嘈杂,出门看到黑狗先生正追赶一个驼背男人,那人带着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少女将垂落脸颊的长发别到耳后,“我本以为他在袭击他们,追出来跑到这儿才发现,是那男人准备……”她情绪低沉下去,声音闷闷的,“遗弃或者打杀那个孩子,谁知道呢。”
“……”遗弃或杀死没两样,只要她再也回不去家就行。Snape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无非是蜘蛛尾巷的“常态”被路见不平的Black追赶着暴露到外界去了。“她生着病?”他问,语气却笃定。
“猩红热。”Lily点头,她甩甩头发,疑惑地问,“Sev,你怎么知道?”
“推测。”Snape冷哼,“基于麻瓜再自然不过的处事方法,他们将病人驱离,将老人驱离,将不能生养的女人驱离,将无法劳作的男人驱离,通过驱赶和排斥,保持完整的、饱满又纯粹的劳动力,保持群体的健康,以便创造价值,或吃喝嫖赌。”
“Sev!”Lily生气,少女的胸膛起伏,她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至于语气过于严厉,“并不是没用了、变成累赘就会被抛弃,只有少数很糟糕的麻瓜才这样,大部分人都会相互理解,相互扶持,释出善意。”
“是吗?我以为他们狂热的状态将永恒持续,直到自己老病时,面朝下跌进亲手挖掘的坟墓,等待下一个人倒下,变成自己的棺材盖。”Snape耸肩,“不过城外那地方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