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边耳室也没人就有些不正常了,少年和黑狗小心翼翼贴着墙走,这两间耳室比想象中要大,与之前的八个大厅类似,留下一条走廊,其余空间被分隔成独立区域,房门紧闭,不知道之后是什么,只能确定毫无人声。
耳室内的壁灯相距更远,一两点跃动的烛火只能在墙上和地面照出一小圈椭圆形的影子,其余的光线都被黑暗吸走。
Snape猜测鸟嘴面具在这里行动的时候会提着提灯,这样很好,虽然环境Yin森,但对于在暗处的他们来说,更容易发现敌人的踪迹。
那些人都去哪儿了?Snape摸索着揉揉黑狗的脑袋,对方温热的身躯一直在他附近,令他安心。
也许上面也有什么混乱情形需要处理?Sirius晃晃脑袋,他希望这些工作人员都不要出现才好,给中心大厅闹腾的狼群足够时间。
猛兽的“臣服”使人类变得膨胀,不过……他们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去驯化它们,通过残忍对待在它们心中制造恐惧,摘掉实体锁链后它们也不敢逃走,人类便觉得成功了。
这多可笑,暴力的硬枷锁无法击溃真正坚强的人的心防,温柔的软枷锁却能潜移默化改变人的本质,达成奴役的目的。这个理论对猛兽同样适用,一味猎杀可不会使狼变成狗啊。
中心大厅中被用来交易的动物们,有几只被“软锁”拴着呢,品种稀有,打服就可以拉出来卖掉,谁会花费更多时间在它们身上?这可是上帝安排的好事,瞧,它们只是需要一个反抗的契机。
“无论如何,没人会方便很多,只需要尽快——”Snape想,他捏捏Sirius的耳朵,准备从走廊最尽头的房间开始一间间探查,正在此时,变故突生。
倒数第三间,黑漆木制房门“砰——”一声弹开,硬邦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回响,一团黑东西跌出来趴在地上“嗬嗬”喘气,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这是……一个人?看身形是个孩子,周围没有任何异常。
少年和黑狗在黑暗中静默一会儿,努力捕捉黑暗中未知的危险,壁灯闪了闪,一切正常。
Sirius无声地走上前,一爪子把地上的黑东西翻过来,险些惊得跳起。
他看到一张诡异的脸,杂乱的栗色头发粘在额头上,眼睛充血瞪大,皮肤gui裂,鼻子和嘴被圆形漩涡面具掩盖,漩涡是黑色细线绘制的,一圈一圈非常密集,盯久了会有种要被它吸进去的恐怖感。
“嗬嗬——”带着漩涡面具的孩子喉结滚动,他吓坏了,水滴从满布血丝的眼睛里滚落,划过gui裂的皮肤,带着一丝浅淡的红色掉在地上。
“你是?”Snape蹲下身,孩子撑着地爬起,少年注意到对方十指的关节都已经溃烂流脓,“你从里面逃出来?”他指指房门。
“……嗬、嘎——”孩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的Jing神状态很差,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
“……”Snape看向洞开的大门,房间不大,构造类似手术室,墙壁上是排列整齐的一个个大抽屉,中心摆着一张病床,上面是……
一个女人,她还活着,如果这样也算活着的话。
他见过这个女人,是寻找医院时遇到的栗发姑娘,当时她穿着有华丽后摆的裙子,拿着羽毛扇,眼波流转,红唇丰润。而现在,她的眼窝已经空了,嘴唇颤抖着,像被搁浅的鱼那样不断开合,却无法发出声音,她脖子以下的部位盖着白色床单,它已经被血浸透,血腥味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冲出来,如张牙舞爪的怪兽。
她的胸腹……凹下去了,一些“零件儿”被装在罐子里摆在床边。血珠从被浸透的布边滴落,哒哒——哒哒哒——
少年收回视线,他不愿再看她。他忍不住摸到黑狗的爪子,把自己的手覆盖上去,这才感觉凝滞的空气仍在缓缓流动,屋内的冷气一丝一缕滲出来,爬过地面,像蛇一样缠裹着他们,Snape感受到黑狗爪子关节间跃动的脉搏,有力的鼓点敲击他的指腹,他是暖的。
Sirius开始感激自己没有狗狗那样灵敏的嗅觉,这味道太……还好不用闻到更多。
“嗬——嗬嗬——啊——”孩子用手指扣住漩涡面具,狠狠往起揭,他眉头紧皱,眼泪连成线冲刷着两颊gui裂的皮肤,甚至带下去一小块,细细血珠滲出,和泪水混在一起。
“别——”Snape试图劝阻他,他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但是本能地觉得诡异,他不想看到面具下面的脸,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泛酸的感觉在喉头汇集,他想要干呕。
可惜他劝阻的太晚。随着令人牙酸的“次啦”声,比裂帛声更沉闷,透着浓浓不详,面具被孩子扯下来,从不断颤抖的手中掉到地上。
“帮、帮帮我,求求你,”虚弱的音节从孩子被撕裂的嘴唇中窜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难以相信人的皮肤也可以像布帛那样被撕开,他的上下唇都变成两半,整张嘴形成一个愚蠢的十字,不知在嘲讽谁,“救救我,救救我……”他拉住Snape的衣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