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ius坐在地上,歪头看着昏迷的男人,仿佛那张脸上写着什么世纪难题需要他去解决。
“你和我一起进医院。”少年屈腿蹲在黑狗身边,观察昏迷在地的男人,少顷,他摘下男人胸前的金玫瑰胸针。
“起来。”Snape站起身,拎着男人的斗篷,扬着下巴示意Sirius站到他身后,把爪子搭上他的肩。
“……”一起潜入的目的达到了,但是并不会感到快乐。黑狗耷拉着耳朵,差点儿从喉咙中发出丢脸的呜噜声。
男人的袍子长得夸张,这再好不过,恰好遮掩他们的脚。少年和黑狗来到医院门口,门前站着两个侍者。
“黑狗面具?”左边的侍者检查完毕邀请函和金玫瑰胸针,调侃,“您换口味了,先生,非常逼真。”
‘黑狗面具先生’一把接过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进门。长袍下摆托在地上,如蛇尾般扫动。
“我说,客人们越来越奇怪了,”左边侍者碰碰右边侍者的肩膀,小声说,“自从上次……来这里之后,怪事真频繁。”
“嘘。”同伴蠕动着嘴唇制止他,左侧的侍者耸耸肩,不再说话。
这家医院内部竟真有几分医院的样子。
消毒水的气味、宽敞的走廊、白惨惨的灯光、杂乱的脚步声和不知哪里传来的病人痛苦的呻yin交织在一起,偶尔有面无表情的护士急匆匆穿过走廊,她们或手持点滴瓶,或推着摆放器械的车子、坐着病人的轮椅。
这本没什么奇怪,诡异之处在于他们对‘黑狗面具先生’视而不见,病人、医生、护士,没人多分给他一个眼神,尽管他头戴几可乱真的‘黑狗面具’,袍子拖在地上,走路姿势也很别扭。
“呜噜。”这些麻瓜可真是‘见多识广’。Sirius腹诽。
此时,他们已经走过一段路,从刚进门的地方七拐八拐,走到一处少有人迹的安静地点。在这个过程中,没找到任何向下的阶梯。
没有指引,接下来该去哪儿?怎么到鸟嘴面具口中的“下面”去——那大概是个地下室。Snape小心翼翼从长袍两颗扣子的缝隙间向外看。
“……”这不是正常的医院,可亲的红色十字没有出现在外面,同样没有出现在里面,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不详徽标——是一只侧立的乌鸦的剪影,背后是弯月般的镰刀。
Snape拉着黑狗的尾巴(为了防止它被甩到袍子外面,他之前一直用一只手拉着这毛茸茸的家伙),他轻轻捏捏尾巴,示意黑狗跟着自己一起凑近墙面。
“感觉像是烧上去的。”不是雕刻,也不是印画,相对少见的手法。Snape伸手触碰标记,粗糙的颗粒感从指腹传来,他皱眉,总觉得焦灰沾在指尖,挪开手指,上面什么也没有。
“希望您没有迷路,尊贵的客人。”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银质鸟嘴面具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们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盯着图标。
冷淡的态度反而打消了鸟嘴面具的怀疑,他走上前,伸手着迷地抚摸墙上的标记,就像爱抚恋人的肌肤。
“您有信仰吗?”他问,不等‘黑狗面具先生’回答,又自顾自继续说,“想必没有,啊,也不一定。信仰是件好事,您知道……”
“撒旦是无神论者。”Snape压着嗓子说。
“您说的对,”鸟嘴面具点头。他对于这位先生为何使用“腹语”毫无好奇,Sirius的看法是正确的,这栋建筑里的麻瓜们见多识广,“但是信仰上帝也不错,有位太太——她每次聚会都在,您或许认得她——是位可爱的虔信者,她有一双灵巧的手,哪怕是九个月的幼苗,也可以轻易从母体中摘除,这次拍品里的一份就是她的杰作。”
“受限于规定,我无法现在告诉您那株幼苗属于谁,”鸟嘴面具继续说,他沙哑的声音变得狂热,手指如亲吻般在标记上描摹,“太完美了,太完美了,不会令人失望,它出来的时候,与母体对视一眼,宝石般的眼眸,水汽凝结,嗒嗒掉下来……”
“可爱的太太利落地摘取它们,她把四颗宝石和幼苗一起放进瓶子,一点儿也没损坏。”鸟嘴面具赞叹,“唉,瞧我,每次提到美丽的盛会,就止不住话头儿。”
“她很厉害。”Snape冷漠地说。他捏捏黑狗的尾巴安抚对方,因为这个动作,Sirius奇迹般压下火气,他没忘记潜入进来是为了什么。
“是的,不过她太善良,就像我说的,她是名虔信者,”鸟嘴面具说,“她每次做完都要去忏悔,从忏悔室出来,一定会施舍给路遇的穷苦人很多钱,这样她才会觉得好一些,‘否则下次手会抖’她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和她很熟?”
“我希望与您们都很熟,这对我来说是无上光荣,尊贵的客人。”鸟嘴面具继续描摹着标记,他的手指从乌鸦黑羽滑到镰刀,在残忍的黑刃上流连,“您被它吸引,先生,我看得出,像我们这样的人没谁能抗拒它……上帝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