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溪久久地看着向叙坚定的神情,终是败下阵来,“可以,不过你必须定期理疗。否则我不保证不会说出去。”
“好。”
“其实你最怕影响徐溯吧,”尤溪感慨地叹了叹气,“他用几年时间才走到你身边,和你并肩站在赛场上,如果他知道了,该怎么办呢。”
向叙凝视着窗外渐渐靠近的FCG基地,沉声说道,“他会打下去的,他有自己的梦想,不仅仅是为了我。”
“更何况,我也不会离开FCG。”
向叙裹紧了围巾,下车前还不忘再三叮嘱尤溪保密。
向叙推开门,还在训练赛的时间,徐溯却像是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门口。
接触到徐溯担心的眼神,向叙笑笑,晃了晃手里拿着的感冒药,走到徐溯身后,旁观着最后一局训练赛。
尤溪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还在训练赛上,悄悄溜到二楼,把CT和诊断单放在向叙的书桌抽屉里。颈椎病、颈椎退化、视觉神经压迫等等的字眼,尤溪不忍心再看下去,合上了抽屉。
刚要离开,尤溪被向叙桌子上摊开的笔记本吸引了视线。尤溪忍不住拿起翻看着,上边密密麻麻写着FCG队员的特点、针对性训练方法,往前翻还有各种训练计划,跳点二字被用红笔着重圈了出来,剩下的就是各个战队跳点和转移路线的研究。
尤溪的眼睛红了红,再也忍不住快要决堤的泪水,为什么偏偏是向叙,为什么上天这样对一个拼命努力的人,为什么向叙接受的如此坦然。
尤溪把笔记本小心地放回桌子上,那个本子承载着传递的满满都是向叙的梦想。
尤溪掩上门,回到楼下,训练赛已经结束。
徐溯仔细确认着感冒药的食用方法和次数,一步不离地监督向叙吃完了所有的药。
向叙瞧着他认真的样子,笑道,“...我不过是感冒。”
徐溯抿着唇没有说话,摸着向叙的额头确认温度。向叙握住他的手,安抚地说道,“好啦,打过退烧针了,放心。”
确认向叙的额头没有再烧的滚烫,徐溯终于放下心来,沉着的脸终于有了暖意。
向叙坐到沙发上,刚要泡茶就被徐溯握住了手腕。
“不能喝茶吗。”向叙委屈地说道,徐溯明确地摇了摇头,向叙只得把手里的茶壶放下去,拿出几片茶叶,贪婪地嗅着茶叶散发的清香。
徐溯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尖,讨好地说,“下次买更好的茶给你。”
“开会开会。”整理完所有数据和思路的路望招呼众人沙发集合。
“今天打的什么玩意儿?”哪知几人刚坐下,路望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喷,“林森,指挥没什么问题,枪法呢?指挥不用开枪吗?Remind,人都跑了还非要去追,那毒都在你身后赶着呢,这么上头?金渝,嗯,还行。最大的问题,徐溯,今天枪压到天上去了吧?想什么呢?”
叶朝听完还嫌不过瘾,继续补充道,“拿了一个冠军就飘了?RG还没打服呢,就这?”
“如果他知道了,该怎么办呢?”尤溪的问题萦绕在向叙耳边,今天他只不过是感冒而已,徐溯就担心到枪都压不稳,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可能随时退役,他会怎么办呢?
“啧,很可以嘛。”向叙压着内心的担忧和火气,不冷不热地说,“都解释一下?林森先来?”
林森难得板着脸,沉声说道,“最近的确疏忽了练枪。”
“Remind?”向叙挨个点名。
“我...觉得自己可以打得过的。”
路望注意到格外紧张的气氛,故作轻松地说着,“你打得过个锤子,就算打得过毒来了也得死。”
向叙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转头看着徐溯,眼神冷淡地发问,“你呢?”
“我...”
“我帮你说。”向叙烦闷地打断徐溯的话,“因为看到我生病了,你很担心,所以没有专心在比赛上,是吗?”
向叙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徐溯无从反驳,“是。”
“很好,”向叙怒极反笑,“徐溯,因为个人情绪影响比赛,这是我最讨厌的。”
徐溯怔愣地看着向叙,像是在思考他的话。
尤溪清楚地知道向叙反常生气的原因,忙赶过来打着圆场,“好了好了,骂也骂过了,他们也知道错了。明天继续加油。嗯?”
看没人反应,尤溪捶了捶还处在震惊中的林森的背,林森缓过神来,连忙附和着,“绝对不会了!!”
向叙闭了闭眼缓解眼睛的酸痛,而后起身拿起被徐溯扣留许久的烟,走了出去。
向叙来到熟悉的秋千架,坐在上面,熟练地点起一支烟,烦闷地吐着烟圈。方才的话是重了些,可向叙不得不那么做。
徐溯是一个极有天赋的选手,不能因为自己影响到他的以后,所以必须让徐溯明白,赛场上不能掺杂任何个人情绪。
听到身旁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