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对我挺好的。”
“那是假象。”美眉开始笑,“枝枝,你知不知道程礼现在在干嘛哟。”
“呃……读书?”
应该是在读书吧,上次去他家还看到他一桌子的高考资料,而且这个年纪大家不都是在读书吗?
美眉鬼魅一笑,“你果然不知道,他可是咱们卯城赫赫有名的邮差。”
陆枝枝愣住了。
黄特和范尼沉默得古怪。
往常美眉这样胡言乱语的时候,黄特早就凑上去骂人了,可今天受老板之托,他们又不得不闭嘴让美眉说出所有的真相。
范尼起初是不答应这种无端端说出别人私事的请求的,可是在美眉的劝告下,又觉得应该配合。
美眉昨天说,程礼这算是在钓陆枝枝。
他就一没钱没权的穷小子,每天干些不三不四的事儿不说,还刻意接近陆枝枝,不是另有目的是什么?
陆枝枝心里掀起一层波澜,陡然感觉出事情或许没她想得这么简单。
至少程礼没这么简单。
“邮差,是什么?”
“枝枝,还记得你第一次和程礼见面时候发生了什么吗?”美眉起身,挪过椅子放进桌下,缓缓地靠近她,“他问你要了十万。”
“那十万,不是别的。是赌费。”
“卯城的银行太少,小区麻将馆里的那些人喜欢用现金打牌,程礼就负责帮麻将馆里一个叫老麻婆的收高利贷的运钱。”
“赌博,本来就是应该被禁止的,程礼不但不举报,远离,还助纣为虐。”
“你说这种人是不是该远离?”
“我看被抓起来也不足为惜。”
“……”
原来,邮差是这个意思……
从前的邮差,是送信。
现在的邮差,是送钱。
在陆枝枝的想象里,邮差是一个很浪漫的职业。
不光是因为木心的“从前的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还因为,这个职业本来就带有一点夕阳晨光般的美好。
可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这样支离破碎,这样丑陋不堪?
真是……糟糕透了。
陆枝枝突然鼻头一酸,差点哭了出来,可牙齿却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过多的一点声响。
该死。
她快速的吃完饭,留下一句“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舒服”就狼狈逃走。
在她出门的一瞬间,美眉的手机也想起了一段让人幸福感爆棚的语音。
“支付宝到账,一万元……”
-==-=-=
“咚咚咚。”
“咚咚咚——”
“程礼,你开开门。”
“程礼?程礼?”
她不住地喊,不住地敲门,希望他能看一眼,过来开开门。
看一眼她现在像个傻子被骗得团团转。
看一眼她这样卑微的样子。
她在程礼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丑陋的?可笑的?滑稽的?
呵呵,怕全都是。
程礼听见了,但没应门,只是默默地等等水开,一会煮面。
“咕嘟咕嘟……”
“程礼,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从这儿滚下去!”
“我说真的!我马上从四楼滚下去!把自己砸成个rou泥!”
“……”
疯了?
这又是怎么了?
几天不见,Jing神有不正常了?
程礼有点犹豫要不要开门,可是在下一秒钟,他又听见女孩放弃了敲门,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脚步声,他的心跳一下就差点停止了。
Cao。
疯了。
程礼慌忙夺门而出,锅上的水开始咕噜咕噜地沸腾,又溢出。
桌面上,一滩热络的死水。
“陆枝枝!”
Cao。
她没做傻事。
是在吓唬他。
妈的,无语。
程礼一出门就看就某人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白净的小脸上还依稀挂着两道清晰的泪痕,又想骂人又骂不出人。
这丫头,就知道搞他心态。
他把双手环抱在胸前,大口地喘气,克制下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可陆枝枝有奋不顾身地撞了上来,一把跳上他的腰。
她像个小袋鼠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程礼条件反射地抱住她的腿,使她整个人都亲密无间地和自己贴合。
陆枝枝趴在他的肩头,小声地抽噎着,光裸柔软的双腿也毫无顾忌地夹在他的腰上。
程礼更想杀人了。
他的声线低沉又沙哑,“下来。”
“不……不要。”
“下来!”
“不要!”陆枝枝学着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