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不留痕迹将所有的锅一块儿全都给勾陈君脑袋上扣上。
“其心可嘉。”苏蘅颇为感叹的点头,“若是这世上有人这么全心全意的为我便好了。”
她话语说完,察觉到从方才开始一直缄默不语的人,越发的寂静。寂静混合着凌晨的凉意,化作最深刻入骨的寒冷。他很平静的像是一汪静水,没有任何涟漪。
“这么说来,我该感谢你?”
原本平静被他这话打破,脸上生出了几丝讥诮。
苏蘅随手扯了一根草,夹在手指里左右摇摆。
“难道神君觉得自己吃亏了?又或者说自己下属的这一片用心不够?”
她满脸的惊诧,“若是觉得吃亏,这种事男人有什么好吃亏的,神君觉得吃亏在哪里?还有如果觉得自己下属帮了倒忙,那也不应该找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女子撒气啊。”
“神君有什么不满?”她满脸无辜,向他靠近,她腰肢款款,妙步生莲。整个人在夜风里摇曳生。
“作为男人,神君已经得到了男人想要得到的一切,可能最后不太圆满,但是这不圆满原本也就是注定的。可是神君也该满足了,这世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
苏蘅手里的青草随着她手指上的动作左右摇晃,她满脸无辜的发问,问出来的话简直让人无可反驳,“难道神君当时是真的吃髓知味了,想要和我这只妖魅天长地久下去?可惜啊,就算你肯,天道也不肯。与其让天道出手,把我也牵扯进去,到时候两个都遍体鳞伤,倒还不如让我亲自动手。”
“那时候你也很开心吧,美人在侧,几乎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用去管,而且……”她拉长了调子,满脸的不怀好意靠近。
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苏蘅都能感觉到他清冷的气息。
眼前人和檀烨完全不一样,檀烨的冷漠是受尽了伤害,而眼前人则是天生与来的,似乎这世上所有都在他的眼中,也不在他的眼里。
“作为男人,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实惠的东西。而且……你也不是他。”
苏蘅的话语和刀一样,刀刀见血。
那张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
这话她说的也没错,神界下界历劫,洗去所有的记忆,封印掉一切灵力,从一个幼小的婴孩开始。除却魂魄以外,什么都不是他的。
“所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不是故意让你惨成那样的,何况也不是你。要找麻烦的话,还是去找那个找我做事的人。”
她说罢,看了看周围,“天色不早了,天都要亮了,若是没事,那么我就告辞了。”
苏蘅才走了一步,她的手再次被握住。
“怎么?”
苏蘅察觉出他此刻和以往完全不同,修为也是,所以她没有立刻动手。
天帝的手扣在她的手腕上,她低头看,那只手干净修长,开始的时候那力道控制的正好,只是阻止她离开,不过逐渐的,手上的力道就越来越大。但赶在将她真的弄痛之前,力道变轻。
他言语犹如这凌晨的清风,徐徐的吹拂过来,带着上位者来自骨子里的几分漫不经心,“所以都是你的逢场作戏?”
他美到凛冽的脸上,看上去是平静的,可这平静下总有一些风雨欲来的东西,她若是一不小心,接下来也不知道面对的会是什么。
“如果说是,倒也不是。”苏蘅原本想要开口说是,可话语到了嘴边又说了实话,那是她唯一有过的一段情,也是她唯一真正拥有过的真心。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说一些违心的话。
动心就是动心过,爱过便是爱过。
她在这上面坦坦荡荡,不必骗别人骗自己。
天帝的脸上抖动了下,“所以你可以为了他清除掉所有对他不利的人?”
哪怕只是不好听的话,她也要毫不客气的用上最暴烈的手段,几乎完全不计后果。
“是。”苏蘅点头。“违心的事已经做了,这事我做了一次,也没有任何好处,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没必要再继续和以前一样。”
她对天帝一笑,她上下打量,他整个人都如同一整块玉石给雕琢出来的,银白的衣冠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大衫之下的银色长衣在夜色里都有润泽而不失锋利的光。
说起来也很叫人难以置信,她明明可以将檀烨完全当做眼前这个人,可是两者表现出来的不一样,她连想要骗骗自己都不行。
这是有着同一张面孔的两个人,除却那张面孔一样之外,她再也找不到两人还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天帝握住她的手不停的加重,她爱的是那条白龙,而不是他。
“我就是他。”
“那你会抱我吗?”苏蘅问,“听你刚才的话,你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吧,你也一直知道我在做什么?”
苏蘅说到这里,整个人都笑起来,“所以你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他绝对不会只是干看着,而是一开始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就算是半刻,他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