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俩还来电啊!”柳红尘调侃着。
傅文嘉很是膈应他那总是漫不经心,总是轻松自在的德性,抬手轻轻推了一下甘甜的手臂,说:“晚上风冷,没事还是先回去吧。小心着凉”。
与傅文嘉的成熟稳重,儒雅风流相比,甘甜倒是觉得率性洒脱的柳红尘更让她觉得轻松自在些。黑暗中,虽看不清彼此的神情,甘甜却也望着柳红尘笑道:“早点休息”。
柳红尘连忙说:“我正事还没说呢。”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到甘甜的手心里。
甘甜感觉了一下,像是一串木质的手串,问:“这是什么?”
柳红尘似乎在努力严肃:“我的护身符。市区东郊的老和尚加持过的乌木念珠。你当手串在手腕上绕两圈戴,应该刚好。既驱邪又美观”。
甘甜连忙把那念珠往柳红尘怀里推,说:“不行不行,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我又没说送给你。就借你戴戴。你也不可能在那老房子里住一辈子不是。”柳红尘难得的语气里没有夹杂笑意。
“可是,我也不怎么戴饰品呀。”甘甜执着的要把念珠推给柳红尘。柳红尘稍稍用力,甘甜便无能为力了。
柳红尘稳稳地将甘甜的手挡在她的胸前,说:“不戴就放在你的枕头下面。你要执意不收下,信不信我明天就死皮赖脸的搬过去给你守夜”。
甘甜哭笑不得,傅文嘉见状说:“看来,他真是你的追求者啊。我开始感到有压力了。”
甘甜正在咀嚼言下之意,却听柳红尘说:“不用。跟傅总相比,我只是个颇有颜值的寒酸小鲜rou。”说完,话锋一转:“我住这儿下去几间铺面的地方,送甘甜方便些。你请回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今天刚到,回去收拾收拾什么的,早点休息,做个好梦”。
话说到这里,甘甜也说:“也对。这儿离宿舍单元也不近了,你先回吧。接下来的路我自己也可以。而且,他也确实很近,路况也比你熟”。
傅文嘉也不再争取送完接下来的路程,只是温和地对甘甜说:“那好。早点休息。回去给我发条信息。”便回去了。
柳红尘如说,将甘甜送至“翰林院”,待伍大爷开门将她迎进去了才离开。
甘甜与傅文嘉通了电话互道了晚安就没再说其他,到楼下梳洗停当,回来躺在床上把玩柳红尘给的念珠,回想今天的事情。她自己也怀疑她这棵老铁树开花了,还一次开两朵。
这种事,她没遇到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稍微想了下还是觉得以熟悉的工作思维模式来应对吧。缘分不由人,随缘!
昏昏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醒来。
甘甜努力睁开的沉重双眼,马上被三竿之上的日头晃的连忙闭上。随即,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挡在眉头,一手拿来手机,眯着眼睛一看,竟然上午十点半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甘甜完全不相信这是事实,浑然还在梦里。听到楼下有工人进出门厅的声音,她连忙下床换衣服。
太难以让她接受了。长年不睡懒觉的习惯从无间断,这一觉竟然睡到小晌午。甘甜连忙穿戴整齐,到楼下打来温水,用盆装了在檐下洗脸。当她在脸盆里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脸时,昨晚的一段梦境突然在脑子里闪现。她连忙晃晃头,想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不是在梦境里,随即脑子里又连续闪现出几个画面。
梦境里春晖正好,甘甜正值豆蔻年华。天青色的提花氅衣上刺绣的锦绣山河,随着她的跑动犹如活了一般。垂髫双鬟髻上簪饰的珠花颤巍巍的闪动如点水蜻蜓。
门厅前的天井里,她玩兴正浓,忽闻楼上传来清朗沉稳的声音,说道:“柳依,上来”。那人发带束髻,鬓角整齐,白面如玉,明眸如星......
“柳红尘,他是柳红尘......”甘甜顿时惊讶的念叨出声。梦里那男子的模样不就是柳红尘那副自画像的形象。
这时,甘甜想要继续回忆梦里接下来发生什么,尽管她再努力回想最终也只想起了一个貌似结局的画面。她站在凳子上,将一条锦缎抛过房梁,将两端交叠打结,最后目中含泪却不悲伤,甚至还有些兴奋的将脖子挂在了锦缎上,同时说了一句:“看你怎么撇开我!”
“二小姐?”甘甜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不愿再继续想下去,赶紧梳洗完毕,向办公楼走去。
一路上,甘甜整理着思绪,得出了一个可以让自己信服的结论:应该是之前听过有关伍家二小姐的故事,昨晚刚好又是第一天住进传说她上吊自尽的屋子,加上昨晚柳红尘送乌木念珠,这些材料混合在一起,自己才在潜意识里酝酿出来了那样的梦境。
总算撇开了这件事,来到办公室,甘甜与傅文嘉打招呼,礼貌性的问他昨晚睡的可好。傅文嘉不正经的回答倒叫甘甜再也难以自圆其说了。
傅文嘉以玩笑的语气讲述他的梦境,像想以此显示他的风流一般。他说昨晚不知何时入梦,梦中遇见一个温婉可人的古典美人。那美人还对他频送秋波,言说是从前世赶来,历经黄泉路苦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