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这次行刺吗?”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谢猷邢只说沈叔和阿娘被擒并没有提到幸川。我想到那天夜里幸川在灯火通明的河街将那只狐狸花灯拿出来的样子。那天他不告而别,谢猷邢把我接到谢府我早已找不到那盏狐狸花灯。
“幸川没有去永门府,不知道为什么去永门府的没有惘生坊新一辈的杀手,只有像沈脩鹛和你阿娘那样挂牌超过十年也曾有过不小名声的杀手。刺杀行动的失败也格外邪门,行刺失败之后我复盘过刺杀计划。十多来个经验老到的杀手制定的计划,出其不意一击必杀。若是没有人告密,徐州太守在劫难逃。如此事关重大的刺杀,这么多经验老到谨慎的杀手几乎不可能向不可靠的人泄露计。划如此种种实在是太不寻常,就像是……”谢猷邢顿了顿,抬眸看着我“阿亦,我有一个猜想。”
“在半月前也就乞巧节左右,惘生坊应该是发生了一件什么大事可能与徐州城,在这次事件中惘生坊几乎暴露。与此同时陀佛接下了一个所谓‘刺杀徐州城太守’的大单子,紧急召了在外的杀手们赶回去。派去刺杀的十多个杀手,全是在江湖中有着赫赫威名超过十数年的杀手,没有一个今年来的后起之秀。所以我猜测,这次刺杀行刺是假,献祭是真。陀佛可能和徐州太守做了什么交易,他将这十多个有名的杀手官府长期通缉的人物假借刺杀之名派到永门府,再将他们制定的计划出卖给徐州太守。川江一刀、绾情丝、九命一郎……惘生坊放弃了他们向徐州太守换取了一条生路,而正在决定着惘生坊未来的新一代则被保护在婆陀山中。”
“你是说我阿娘和沈叔成了惘生坊的弃子?”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
“恐怕是的,”谢猷邢迟疑的点点头。“这原本是惘生坊与徐州太守的交易,可是即将完成之际我插手了进去。我要用陀佛的头颅保下沈脩鹛与你阿娘,徐州太守乐见其成。虽然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不管如何,他稳赚不亏。”
我不敢相信沈叔与我阿娘为惘生坊效力半生如今竟成了弃子,谢猷邢见我神情恍惚便凑近我的耳边“阿亦,我知道你不想牵连他人。但幸川是如今我们最好的选择,他是惘生坊的杀手能够随意进出惘生坊。只有他能见到陀佛并且有一战之力。阿亦,你心里清楚你若开口他是愿意的。”
我想也没想,只看着谢猷邢的眼睛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我不能让他为了我去送死。”谢猷邢似乎有些恼怒,冷笑一声“你不能让他为了你去送死,那你又岂知他清不清楚这次刺杀原就是一次送死。也许他一开始便知道,放任你阿娘与你沈叔去死。”
不可能,我摇着头“幸川不是那样的人,沈叔和我阿娘对他都有恩若是他知道,一定宁肯自己去也不会让沈叔与阿娘去。就算按你所猜测他知道是去送死却还是让沈叔与阿娘去了,那我如今去求他他也不可能会答应。”
谢猷邢沉默了一会,骤然软下语气“阿亦,我太急了。那时阿娘与沈叔,我当时是去过我的母亲,我那时觉得天都塌了。我不忍心看你也失去你的母亲,太难太苦我怕你熬不过。幸川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说到底还是我没用,我若能进出婆陀山惘生坊帮你杀了陀佛你就不用如此为难了。”
我看着谢猷邢担忧的脸庞,忽然改口“你说得对,幸川是我唯一的希望。我要去试一试。”谢猷邢仿佛松了一口气,又将我按进他的怀里叹息着“阿亦,对不起。”
第 10 章
我骗了谢猷邢。
我不能让幸川为我去送死,于情于理都不可以。我与幸川在婆陀山相处数年,他与我早就不同于旁人。在婆陀山的那些年,他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处处与我唱反调,但却处处顺着我。我想要什么,他便费劲心思帮我弄到。我若是被欺负了,他第一个帮我出头。我从很早前便隐约清楚,若是我说出来,刀山火海他都愿意为了我去闯一闯。我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他在河街说他心悦我我才明白。可我无法回应他,这是我欠他的。我原本就欠他,如今怎么可能开口让他为了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