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笑道:“咽炎我知道,嗓子一直痒,可难受了,等会儿我给这小兄弟上壶水,让他压一压。”
苏修黑线,青团儿则是轻声道谢。
两人刚刚落座,门外就晃悠进来了一个胡子拉碴的老乞丐,这身上臭的,连青团儿都忍不住瞅了他两眼。
服务员见状,赶紧驱赶道:“去去去,这是你一个乞丐该来的地方吗?”
老乞丐不以为意道:“咋就不是我小老儿能来的地方?国营饭店的门不朝着无产阶级开,难道还朝着地主老财开吗?”
没想到这老乞丐还挺会说,服务员被他噎得说不出话,便想上手抓他。老乞丐左躲右躲,灵活地从服务员的胳膊下钻了过去。
服务员气急道:“好呀,你这个老乞丐,你跟我装瞎是不?”
他就没见过这么灵活的老头子,瞎子可做不到。
老乞丐摸摸自己的胡茬,笑道:“小老儿我是眼瞎,又不是心瞎,心中清明,四肢百骸自是比你灵活。”
服务员继续轰道:“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但在这吃饭是要钱票的,你有吗?”
老乞丐指着青团儿那一桌,道:“我是没有,但那小小姐有呀,我让她请我吃上一顿便是。”
服务员轻哼道:“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呀,让别人请别人就愿意请你?”
老乞丐笑道:“后生你瞧好吧。”
说罢,他就径直朝着青团儿走去,并对她说道:“小小姐,小老儿用个稀奇事儿跟你换一碗rou吃怎样?”
青团儿眨眨眼,拒绝道:“可是我不想听呀。”
她要吃rou,稀奇事儿她肚子里多的是。
老乞丐无奈一笑,没想到青团儿这小东西不按套路出牌,他追问道:“你就不好奇?”
苏修一边用帕子帮青团儿擦手,一边替她作答道:“赶尸人我们见识多了,我劝你还是哪来哪去吧。”
眼见着苏修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老乞丐非但没感觉尴尬,脸上反倒是有了一丝神采。
“那老秃驴诚然没有欺我,若往北走便有奇遇。小小姐,你若肯赏脸听一听我的故事,我请你吃rou怎样?”
老乞丐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送兜里掏出一堆钱票。
青团儿挠挠头,她真的不差钱呀:“我不需要人请,这钱票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
“这钱财之物,要用就用在刀刃上。”
说罢,他招呼服务员道:“劳烦小哥儿给我上一桌硬菜,我要请小小姐吃饭。”
服务员真是有种吞了苍蝇的感觉,真是活久见,谁能想得到一个老乞丐竟然会这么有钱,他赶紧跑去后厨找大师傅,这人莫不是来砸馆子的吧。
大师傅到底是见多识广,他从窗口探出脑袋看了眼老乞丐,便让服务员回去照常工作,他则是为老乞丐准备饭菜。
能人多的是,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眼见着被这老泼皮赖上,青团儿被磨得没有办法,只得姑且同意道:“老丈,你说说看吧。”
老乞丐打开随身的小酒壶,抿了一口,然后开口道:“这位公子当真是火眼金睛,我确实出身湘西,建国前是个地地道道的赶尸人,我想说的便是我赶尸时遇见的事情。”
说起湘西苗疆之地,总是覆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普通之人讳莫如深。
那里是巫术、蛊术和巫医的发源地,其中最为神秘的莫过于湘西赶尸术了。
仅凭一个摇铃,几张符咒,就能驱尸万里,送死者归乡,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
1927年,正直军阀混战之时,老总们杀人如切瓜,为抢地盘十天一小战百天一大战。
老百姓的命不值钱,死伤最多,所以赶尸的生意非常兴隆。
老乞丐当时才刚刚入行,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他与师父两人受人所托,从河北送一男一女两尸回陕南,两人一直走的是官路,再有符咒加持,所以一路上都顺顺利利的。
行至秦岭的百墓坡之时,天色已晚,老乞丐的师父便做主停下来过上一夜。
说起这百墓坡,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坟坡,听说底下埋的多是横死之人,大凶至极,寻常的百姓别说留在这里过夜了,就连过路都得绕着走。
可老乞丐和他的师父不怕呀,一来两人路过此处好几回了,熟悉着呢;二来赶尸人每天都和尸体打交道,本就是介于Yin阳之间,不人不鬼,鬼神见之也谓之同类。
于是乎,两人便点了一个火堆,天地做屋,靠着墓碑裹着毯子睡了。
午夜时分,篝火渐灭,两人均已睡熟,野外偶有一些野行动物的跑动之声。
月影当空,有三人影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百墓坡,他们本是临阵脱逃的士兵,途径此地之时,听附近的老乡说,这里有一京官原配之墓,听说墓里陪葬了不少的好东西,便想来碰碰运气。
三人卸了工具,分别打开火折子在墓地里寻找。
转了半天,在西南角发现了一个残缺的墓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