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误会了,我不是劝您住院。”龚兆男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我记得nainai跟我说过,像你们这么大岁数的人,是最恋家的,哪怕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守着那个屋子,都觉得满足。您也是吧?”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让我叫您一声nainai?”龚兆男见老人没答应,也没拒绝,“您不说话我就当您是答应了。”
“我说了,我不是劝您住院,这对像您这样的老人来说比什么都折磨人,但是我想请求您,留下来,就当是陪我,满足我的一个心愿,可以吗?”
“您不说话也行,听我说。”龚兆男站起来给老太太倒了一杯水,“我吧,不是一个好孩子,最起码在我nainai面前不是的,我从小跟nainai长大,到最后却连老人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但是既然老天爷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遇见了您,您就当是圆我一个心愿,留下来,让我陪着您,行不行?”
“您先别忙着拒绝。看在您做手术的时候我在外面等了大半天的份儿上,也得给我个说话的机会不是?”龚兆男给老人掖了掖被子,“我吧,就一三流学校的三等学生,纯粹就是混日子过一天是一天,我爸妈忙着生意,也不管我,就是知道给我钱,说句冒昧的话,这点咱娘俩还挺像的吧?另外呢,你缺一个陪着说话的小辈儿,我也正好需要一个弥补自己过失的长辈,您就给我这个机会,您身体也照顾好了,我也圆了梦了,您说呢?”
龚兆男见老人伸手想抓自己的手,忙把手主动伸过去任由老人家握住,“孩子,谁说你不是好孩子的?你的nainai啊,要是知道自己的孙子能这么想念自己,也会高兴的……”她边说边一下下的拍着龚兆男的手,“我答应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孙子,咱娘俩啊,互相陪着!”
“其实这个年龄的老人啊,就得哄着来,不然怎么说老小孩老小孩的,再说这个老人,也是自己一个人孤独惯了。”龚兆男跟岑严并肩在外面散步,“不管怎么说,还是谢了。”
“谢你自己吧。”岑严停下来坐到路边儿的长椅上,“你自己努力得来的,跟我没关系。”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那天喝多了跟你说的大概内容,无非就是我nainai的事情,能值得我喝醉酒以后说的人,也只有一个nainai了。”龚兆男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这段时间我会陪着这老人,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咱岑大医生多多费心了。”
“嗯。”
“喂,不让我说哦也就算了!你自己成天嗯来嗯去的也尊重我一下好嘛?!亏得老子这么认真,这么诚心,这么掏心掏肺的跟你说这些话!死变态,臭基佬!对了!我身份证怎么在你那儿?赶紧还我!”
岑严也不制止龚兆男的间接性抽风,等他说完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狂躁症这东西,听过么?”
第二十章 嫁?娶?
“你才狂躁症,你全家都狂躁症!”龚兆男给了岑严一个白眼儿,“怎么,以为自己懂点儿专业知识就了不起了啊,身份证身份证!还我!”
“没有。”岑严摊手,“人还没还我,所以我这儿也没有。”
“那你说我身份证怎么会在你那里的?”龚兆男眼神不自然的把岑严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你该不会……还有半夜三更,悄入闺房的癖好吧?”
“闺房?”岑严斜了他一眼,“你这黄花闺女,长的值得我半夜三更悄入?”
“臭基佬你什么意思啊你!说我长的丑是吧?!不是,你才是闺女呢,老子堂堂一七尺男儿,你眼瞎啊!”
岑严难得心情好,冲龚兆男忍不住笑了出来,把龚兆男直接笑的不认识东西南北了,他推了岑严一把,“喂,说你变态你还真急着去验证一下是吧?光天化日,朗朗干坤,跟个大男人放电……”这话说的越说越没底气,岑严笑的更明显,抬起胳膊拨弄了下龚兆男的脑袋,“老实点儿,太活跃了到时候嫁不出去。”
龚兆男愣愣的瞅着岑严大步离开的背影,等到人走出去了二三十米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吃亏了!当即破口大喊,“你才嫁不出去!老子可是要娶的人!”
“男男?”老太太出声儿叫自己的这个新孙子,“怎么了,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的?”
“有吗?”龚兆男笑呵呵的搪塞过去,“没有没有……”眼睛却是一直往门上瞟,没看错的话,刚才是岑严从这儿过去了?
事实上龚兆男和岑严已经相安无事了好几天了,岑严忙着手术,穿梭于手术室和病房之间,龚兆男也老实了不少,岑严在忙,他也在忙,只不过他是穿梭于自己的病房和老人的病房之间。
就算打到了照面岑严也只是看他一眼就去忙了,他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自己怎么就有种谈恋爱的时候受了冷落的小媳妇儿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龚兆男刚爬起来就去了nainai的病房。
“nainai,我来了。”龚兆男推开老太太病房门的时候,岑严正转身准备离开,“诶你怎么也在这里?”
“过来看看情况。”岑严看了看龚兆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