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卧室很大,跟床对着的架子上摆满各种手办模型,记忆一点一点回溯,昨晚喝得有点多,是简风去接了他。苏时清捏捏鼻梁,坐起身,刚掀开被子,又盖了回去。
“简风?”
躺在沙发上正陷在春暖梦中的简风听见苏时清声音,瞬间惊醒从沙发滚落,“在!我在!”
“苏医生,你醒了?我能进来吗?”
苏时清坐在床上半裹着被子:“进来。”
简风不敢看他,视线乱飘,来回闪躲:“是不是头痛?要喝水吗?”
“简风,我的衣服呢?”
以他这么一提,简风又想起他昨晚没穿衣服的模样,平坦的小腹,紧实的大腿,修长的小腿,滴着水的胸膛……
“你衣服脏了,我帮你洗了,应该还没干,我帮你准备了衣服,我现在拿给你。”
上次简风穿了他的衣服,这次刚好拿还给他:“苏医生,你的衣服,我洗过,干净的。”
苏时清套好上衣,“简风,转过来。”
“不、不、不用了吧。”
“转过来,你在流鼻血。”
“哦,啊?”
简风愣愣的转过脸,坐在床边,任由苏时清抽过床头纸巾帮他止血,简风脸红得能灼伤自己。
太丢脸了!
苏时清看着窘迫的简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简风,你是什么时候发觉自己喜欢同性的?”
简风扯着纸巾,还是不敢看苏时清:“我十六岁学着别人谈了个女朋友,我以为谈女朋友就只是一起玩,一起写作业,突然有一天,她亲了我一下,我当时浑身发毛,整个人像被毛毛虫爬过,哪里都不舒服,当时还不懂,直到十八岁生日那天,表哥带我去酒吧,我在酒吧看到两个男生接吻,那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我应该也是喜欢喜欢男生的。”
“后来就遇到你了,我一见你就喜欢,我天生就喜欢同性。”
“简风,你一直说喜欢我,有没有想过我不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吗?”苏时清问。
简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可是苏医生,你不是没喜欢的人吗?那我就还有机会不是吗?”
“简风,我不想骗你,我是没喜欢的人,也从没喜欢过别人,我也不确定我喜欢同性还是异性,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活到二十五岁,从来没对任何人产生过欲望。”
简风深吸了口气,心一横,闭上眼,猛地捧住苏时清脸,对着他的唇亲了下去。
时间仿佛被魔法停滞,卧室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简风忘记了呼息,苏时清被他的举动惊得屏住了呼息。
简风在吻他。
严格来说那不算一个吻,只是单纯的唇贴唇,简风在憋死自己之前退了回来,咽了口口水,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时清,舔了舔嘴角:“苏医生,我刚亲你,你有感觉吗?”
他的目光蕴含着坦荡,赤忱,热烈,勇敢,直率,苏时清错开目光,违心地说:“没有。”
简风红了眼,拉过苏时清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前:“苏医生,你听到了吗?我的心跳声,我感觉我的心脏快要因超负荷停止跳动了,这是喜欢你的声音。”
苏时清心跳的频率几乎与简风持平,刚想推开他,不按套路出牌的简风再次将将苏时清扑倒,又一次亲了下去,这次不一样,简风张口咬了苏时清一口,苏时清刚想呵斥,又被他的牙撞到下唇,痛得苏时清痛呼出声,很显然简风不会接吻,但他舍不得放开,追着苏时清的唇又贴了上去,紧贴着摩擦,连张口伸舌都不会。
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
简风在这一刻屏蔽了他的洁癖,忘记了他恐惧与人亲密接触的恐艾症,甚至不知道他什么这么大胆敢吻苏医生,大概在喜欢的人面前本能占据了理性,一切凭心。
苏时清推开他,坐起身曲起腿,借着被子挡住腿间蠢蠢欲动的欲望,刚刚还在说没对任何人产生过欲望,打脸来得如此之快,苏时清喘匀气息,撑着额角,说:“简风,你能先出去吗?我穿衣服。”
简风还在回味刚才的吻,难掩欣喜:“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简风,你先出去,好吗?”
苏时清一个人坐在床上,对刚才的生理反应和心理反应进行剖析。
不可否认,刚才简风亲他时,他心跳如擂,眩晕,无力,体温上升,只是他善于隐藏,不似简风,直白的展露人前。
简风在客厅转来转去,觉得口渴,端起水杯送到嘴边,一口没喝又放下,又觉得想上厕所,跑进洗手间,愣了几秒,硬是不知道进去干什么,洗了个手又出来,如此反复,直到卧室门打开,简风拎着真心站在客厅,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苏时清。
苏时清很轻的开口:“简风,你了解我吗?你对我的一切一无所知,我的家庭,我的性格,我的爱好,你都不知道,我也一样,我对你的家庭你的家人,你的兴趣爱好全都一无所知,或许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