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到如今都算不清,枉她怎样聪明,终究是局外人,既然解不开他们的恩怨,也就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好在这时,传旨的宫人来了,向几位一礼,道:“陛下知道二皇子与公主一路颠簸,遣小人前来问候,请两位殿下先回旧宫歇息片刻,晚膳时陛下有召!随行将士暂由禁军处安排。”
“有劳公公!”守戎拱手回礼。
“殿下哪里的话,奴告退了。”那宫人自顾辞别,领着一干将士走了。
炽莲于是笑着上前,攀着守戎的胳膊道:“守戎哥哥,北宫已有人打扫了,正好我如今与焰儿也住在北宫,不如我们一道先回去吧?”
说着又转向守澈道:“我弟弟炽焰与公主年纪相仿,你们正好作伴。只是他毛躁,言行没个正经,若是哪里得罪了公主,千万别同他生气,只管告诉了我,我替你出气。”
“谢谢姐姐!”守澈一向与旁人冷淡,却不自觉得对这位初见的姐姐心生亲近之意,很自然地牵住了炽莲的手。
守戎听闻炽莲说也住在北宫,心中不由高兴,便将笑挂在脸上,三人一同往北宫去了。
只有守尘还战在原地,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
喜的是骨rou重聚;悲的是世事多变;忧的是恩怨难消;感的是往日和睦难再;叹的是有心无力……
因不知如何挽回,他只得撑着伞低头伤怀,等到两个宫里人来寻他,也便离去了。
七十八:孽缘开端
有时候觉得自己写的真好,有时候觉得自己写的真差,这应该是印证了一句名言:改小说永远没有写小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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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她是孽缘,他同她也是孽缘!)
话说守戎回到北宫,安置了行李,且先歇下了。
守澈尚在襁褓中就去了北疆,自然对北宫有些陌生,便趁这时想四处逛逛看看,一时便走进了从前乐美人的屋子。
因炽莲有心,所以那里一干陈设悉如往常。守澈坐在床上,便隐约能想象到母亲在哪里喝茶、在哪里闲坐……
傻乎乎地凭着哥哥的描述,在脑海中勾画着母亲一颦一笑是什么模样,想着想着就似乎真的感受到母亲的怀抱,为了匹配那份应有的温暖,她将手伸进被子里,抱着枕头就仿若是窝在母亲怀里安睡,不觉间便shi了眼。
抽回手时,她触到枕头底下一个硬物,取出来一瞧,原来是一支竹削的短箫。
短箫上缀着一个紫色绳结,箫尾还镌着一个“乐”字,守澈便猜这是母亲的生前所爱之物,因此十分珍惜,捧在手里悄悄出去了,在柳岸边细细把玩、偷偷抹泪。
炽焰从宫外回来,听见说二皇子和公主已在北宫住下,便又急着跑来,遇见扫地的小宫人青月,就问:“青月姐姐?刚来的二皇子和公主,你可见着了?”
“见着了,才刚回屋呢!”
青月没有行礼请安,只是随口答道,可见平时与炽焰相处是很随意的。
果然炽焰笑嘻嘻地把头凑过来,悄悄向青月耳边问道:“公主长什么样?好看吗?”
青月便笑了,道:“没瞧清楚呢!十来岁的模样,跟你个头差不离。一副聪明样,看样子傲气着呢!在二皇子和莲姑娘面前倒有说有笑的,一见了我们就冷若冰霜的,不大爱理人!想来也不是每个主子都跟你似的,我怎么敢正眼去打量!”
“这就是你不懂了,人家是公主,是你正经的主子,多少有些天生的清高,怎么能同我一样呢?都说公主是最美貌的,我猜她一定好看,让你们嫉妒了,才说她的不好。”
青月听了更觉得好笑,努嘴道:“是是是,我们算什么呀?我们不懂,你自己瞧去吧,喏!在那儿呢!”
炽焰看过去,果然见一个身影在柳树底下头,转身又向青月笑道:“多谢姐姐,这是你们叫我带的廖蓉斋的东西,我还顺道买了点花糖糕,你替我分去吧!”
青月见了立马又笑了,道过谢,连地都不扫便跑回房去了。
炽焰便悄悄走到守澈身边,见她穿的是麻布短袄,连外氅都未披,忙问:“你是公主吗?怎么不披个斗篷就出来了,不冷吗?”
说着,将自己的鹅羽斗篷脱下来递给她。
可守澈突然见到生人,被吓了一跳,将短箫藏进袖子里,摇了摇头,将斗篷推还给炽焰就要离开。
炽焰遭人冷待却一点都不在意,忙又追上问道:“公主想学吹箫吗?我可以教你!”
守澈闻言便又停住了脚,还在那里犹豫时,炽焰已抢先一步去夺短箫,守澈因不习惯生人碰,忙劈开他的手,转过身去。
而炽焰也反应飞快地松了手,那箫就掉在了地上。
炽焰的闪躲是下意识的,抽手、回身、退步动作连贯,刚巧一脚踩了上去,于是就听“咔”一声。
“啊呀!”等炽焰赶忙捡起来,细看了看后讪讪道:“裂了——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