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笑道:“无妨,你想多了。就如昨晚和你说的一般,我向来不在乎这些,更何况你的舞技本就很好,又有何对不住之说?”她未再说道歉之语,只感激的看向我,笑道:“谢谢。”我知一个人的命运突然发生转折,对每个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唐染本可以是坐在府中无忧无虑的小姐,如今却沦落青楼,为了自己的生计,只怕有时也毫无办法。
我们白天排练,晚上湘馆的人都要在环采阁帮忙。如今中午坐在房间内,却无心午睡。听闻挽歌说表演会在船上,而且以后一个月的状元宴会,也就是竞卖也在船上。幸得我识水性,但到时情况定是更为复杂,还得慢慢计划。
到了晚上,我们去帮忙,因要戴着面纱,楼里人也多,十分闷热,幸得如今是深秋,待在这里也有些暖,只是仍有冷风进来,也只有房间内才有火炉。
这般已过了好长时间,到了晚上,因要接近十一月底的小宴会,早早便有些大官来了。我们忙得不可开交,我抬着酒跑上跑下的送,周边有不少人,穿来穿去,一时找不到房间。我左顾右盼的寻着,未想撞到了人。
酒如数洒了,我蹲下拾起酒杯,又起身,未敢抬眼,道:“对不住……对不住。”其实我还是有些怕的,怕出了什么变故。不想面前的人未应,我抬起头,看见这人只看着我,他的眼睛,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
我想起那天我问路的人,便是他了。他今日仍是着一身深色衣服。我在他身边,犹如置身冰窖。我想着酒的事,便道:“公子的衣服我可以帮公子洗干净。”
他未答,我忙道:“公子可寻一处房间,寻人找挽歌,她会予你衣物,我洗好后,自会送至公子府上。”我未见过他身上的衣物是什么布料,也不敢妄言赔偿。
他仍是未语,我道:“既如此,那我便先走了。”我刚转身要走,才听他道:“是你。”我未料到他说的是我,但还是回过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是说我,才知他说的是那天问路的事,未想我戴着面纱,他也认出了。
我点点头道:“是我。”见他不肯让我走的意味,我刚想说话,见金兰跑了过来,见了我,忙过来道:“阿城,出事了。”我向金兰示意,她道:“听说有个房间的糕点被弄洒了,又无存货,湘馆的人在那儿都没有办法,又找不到姐姐。”我将酒盘与她,道:“重新找人拿些酒。”看向这个男子,忙道:“公子如若还有事,稍等片刻,我去处理些事。若是公子以后要寻我,只找湘馆竹城即可。”不等他答,忙与金兰一同跑到那个房间,金兰去倒酒,我赶忙进去。
才进门口,见里里外外跪着不少人,我轻问一旁的人道:“里面的人是谁?”那人回道:“是如今备受皇上青睐的大将军高瀚,性格十分暴躁,是环采阁的稀客,应是随着这次状元宴会而来。”这时见唐染从里间退出来,我问她情况,她摇摇头,看来是不乐观。
有收拾东西的人出来,有几个抬着散在地上的糕点,我见了,忙拿了一块,尝了尝,疑惑道:“这怎与挽歌那日拿给我们的糕点如此相似?”唐染点了点头,道:“我也发觉了,只是这糕点唤雪,与姐姐给我们的多了几分甜味,还有雪梨之味。”我忽而想起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如今却没有思考的时间了。我唤了唐染,同她说了我的主意,她点点头,带着几个人走了。
我进了房间,唤人出去,那将军见我来,还将人都叫了出去,笑道:“我记得挽歌似乎不是这个样子。”我点点头,道:“挽歌今日有事,不能来见将军。”
他怒道:“今日之事不解决,我便砍了你们,也让这环采阁给我个交代。”我低头道:“将军不必动怒,今日挽歌有事,但雪定为将军奉上。”高瀚问道:“不是说雪已无存货?”我定了定神,道:“挽歌前几日取了存货,因摆放调整,忘了拿至货房,其余人不知,不过方才我已吩咐了,需加热一下即可为将军奉上。”我低着头,忽听见高瀚拔剑的声音,惊慌之余,抬起头与他对视,因了他是历经沙场之人,眼神中都充满了杀气。
他用剑尖直指我的脖子,道:“你的眼神如此慌张,莫不是在骗我?若是真如此,那你便为今日之事献祭。”他找人拿了炷香,点了,示意我看着。我未语,努力保持镇静,过了几秒,他才放下剑,但并未收起。我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只能跪在地上,深呼吸着。
等了半晌,他们还未来,香已燃完,高瀚拿起剑,只一个剑影,脖子便觉得生疼。而后有血顺流而下,我明白,这是一个赌局,也许我输了。
我闭着眼,脑子空空的,忽听见有人进来,听见挽歌的声音,道:“将军。”我睁开眼,见她们抬着糕点摆到桌上,香气四溢,金兰与唐染扶起我,用手绢抹了抹我的脸,我才发觉我哭了,许是对死亡的绝望,懦弱,或是不甘。
高瀚找了人帮我处理伤口,才知是挽歌回来,遇了唐染与金兰,问她们要如何做,唐染将我与她说的转告挽歌,她们才匆匆做了拿来。
金兰后来问起,其实我也不敢肯定这个办法是否保险,只是至少可以缓一缓,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