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知道此刻尚有要是,于是也按下了温存的心思,思虑片刻:“现下最要紧的还是要知道人皇的下落,只有找到人皇,我们才能顺藤摸瓜寻到泉漓。”
至于梁文修,既然他同泉漓搅在了一起,那这两件事便可并为一件。
言歌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人皇踪迹难寻,着实叫人犯难。
江景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从楼婉身上入手。
言歌想到楼婉,也是一阵叹息。
也不知她有没有将傀儡一事告知家中。
夜间言歌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未曾处理,见了芷夭这才想起来。
“你同那和尚白日说了什么?”
她对无妄倒也还是尊敬,不过这尊敬中又不自觉地掺了些因江景止而起的熟稔,这会儿也不中规中矩地叫大师了,直接跟着芷夭叫起了和尚。
芷夭倒还想问问她同江景止聊了什么,被这样先发制人反倒一时哽住。
她也没有瞒着的意思,叹了口气道:“我同和尚说了我恢复记忆一事。”
当时无妄叫住她。
“小僧最近可曾做错什么事?”
他没有怪罪芷夭这些天莫名的冷脸,有这样一问,反倒叫芷夭红了眼眶。
他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不喜欢她罢了。
不喜欢一个人,怎么也说不上是错事。
见芷夭眼中含泪,无妄有些无措。
几生几世,与女子心意这一方面,他总是生疏的。
好在芷夭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当然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一时想不明白……”
也是这一刻芷夭才明白,她纠结数日,无非也是等无妄一句询问罢了。
这会儿等到了,芷夭擦擦眼泪,把先前看到的幻境说了,无妄听闻也是一阵沉默。
纵然他先前有所猜测,此刻也还是想不出破解之法。
见无妄神色,芷夭难得地破涕为笑:“你不用在意啦,我已经想通了。”
她说着,移开了目光,盯着远处的天际一笑:“原本是我作茧自缚,现下清醒了,你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她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一阵,随即一拍手,指着天空道:“天高任雀飞!”
无妄手指动了动,还是配合着一笑。
他勘不破的事情太多,比如此刻,他也看不清芷夭是真情还是假意。
芷夭把这段跟言歌说了后,言歌也对芷夭刮目相看。
这雀雀竟是个有魄力的。
寻常情爱尚且难断,何况她这是有着几生几世的缘分在。
芷夭看言歌神色也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这会儿也蔫了起来。
说得容易,真要做起来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
言歌叹了口气,顺着芷夭的脑袋揉了揉。
她生平所见,芷夭是最对她胃口的一个,自然是希望她能好。
芷夭本尚且能忍,被言歌这么一安慰到底是没忍住,撇了撇嘴巴后眼眶红红,眼里几滴倔强的水珠到底是落了下来。
“我也不想放弃,但是没办法呀。”
她抽了口气,尽量平稳了声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怜:“他不喜欢我。”
言歌竟也跟着生出了些心酸。
她沉默地把这小雀儿往坏了敛了敛,顺着她的背拍拍,叫她这决堤的情绪暂且有个归宿。
情深不寿,但愿此事一过,这二人再无瓜葛。
闲话不叙。
说来也巧,第二日言歌本打算去寻楼婉探听情况,因出门却发现这人朝客栈走来。
言歌一乐,心道居然有这种巧合。
楼婉见到她也是一喜:“昨日你们只说在此落塌,我还担心同你们错过去。”
言歌听完心中有数,这哪是什么巧合,楼婉这是特意寻他们来了。
楼婉前来必定有事,言歌来不及多想,先把人带到了自己房间。
“你且等我一下,我去叫我主人过来。”
楼婉听完露了个歉意的神情:“原是我考虑不周,来的早了些。”
这话倒是客气了,此时虽不是日上三竿,但也说不上早。
言歌没做声,跟着笑了笑,转身去了江景止房里,霎时变了个神色。
“主人!起床了!”
果不其然,这时的江景止尚且趴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
自从言歌知道了他嗜睡的原因,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叫他起床。
只是现今有客来,由不得他任性了。
江景止此人,说是沉稳,却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始终有些孩童心性,比如此刻明明听见言歌叫他起床,却翻了个身掩耳盗铃,只做不知。
言歌无奈,冲上去一把掀开了他的床被。
实则江景止即便睡着也保留了一份清醒,在言歌进门前就知道有人来了,这会儿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可没有教你一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