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的意见是:“杀了蓝公公,运送铁矿这事就断了档,我父亲是不知道那个秘密营地在哪的。当然,你要想杀了我父亲也可以,我不会为他求情,但我求你,放过我的母亲。”
夜温言在心里迅速分析这件事情,当务之急肯定是杀了那个蓝公公,让铁矿送无可送。
但至于其他人……她又往窗子外面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可能其他人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考虑了。
五彩石集齐了两枚,再加上她自己,就有三枚。还有一枚据归月侧妃所说,是在归月皇帝手里,那就也有了可寻之处。
眼下都出现了这样的天象,再拿到归月皇帝手里那枚,天还不一定变成什么样子。
天地浩劫就要来了,那些人处置不处置还有什么意义?
用不着她费力气,老天自会收了该收之人。
“多谢。”她对归月侧妃说,“娘娘深明大义,老天会看得到的。
”
侧妃苦笑,“老天看不看得到我无所谓,打从我父亲非得让我嫁到天水城来时,我就已经不想活了。只是现在有了小沅儿,我没有办法,再不想活也得强撑着活。
外头的天要滴血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总觉得要出大事。或许我跟你说的这些都没什么用,天要是出大事,谁都活不了。”
夜温言离开了平西王府,她想要探听的消息已经探听到了,切断铁矿去向的目标已经寻到,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处理了那个蓝公公。
眼下天象异动,想来侧妃的寿宴也办不成了。她得立即找到夜飞舟,然后想办法通过那条秘密通道上归月去,杀了蓝公公。
平西王府非常安静,除必要的守卫之外,几乎所有人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敢出来。
夜红妆也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关于小少爷被喂了东西之事,原本平西王是要跟她好好算账的,可惜突然而来的天象,让平西王也顾不上她。
平西王顾不上她,夜温言更顾不上她。
还是那句话,现在同夜红妆周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一切都等到天地浩劫之后再说。
若人在浩劫中死了,那死了就死了。
若人在浩劫中活了下来,到时候再去解决。
没有人理会夜温言的去向,原本大厨房那些与她相熟的人,眼下也都顾不上她了。
血红血红的天,像是要塌下来一般,所有人都在想着自己的死活,谁还管得了别
人。
就连那赵嬷嬷都把肖杳杳这个人给忘了,只管钻在被窝里,用被子蒙住头,哆哆嗦嗦地念叨着:“红鬼来了,红鬼来了!”
红鬼来了!街上也有许多人都在说红鬼来了。
乞丐们往来奔走,讲述的都是同一个故事:“天上的红就是地狱的血,鬼怪们从地狱里爬出来,就要侵占人间了。看着吧,现在只是天变红色,很快就要下红雨。不,是血雨!血雨一下,人间就成地狱。”
夜温言在街上走了一会儿,胳膊就被人抓住。她偏头一看,是夜飞舟。
“二哥,第二枚五彩石我拿到了。那块石头是红色的,这异常的天象应该就与那块石头有关。归月侧妃告诉我一件事情,就在密道的另一头,有一位蓝公公……”
她简单快速地把侧妃说的事都告诉夜飞舟,同时也提醒夜飞舟:“平西王出府了,不出意外应该是往矿山去了。”
夜飞舟也很干脆:“咱们也去矿山,跟着运铁矿的人一起到归月去。你说得没错,天地浩劫临近了,所以咱们得快些。虽然归月很有可能用不上铁矿打出来的武器,就要面临天地浩劫的降临。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天地浩劫不来呢?万一归月提前对北齐动手了呢?权青城那小子真是好命,这么多人扶着他坐皇位,他要是还坐不稳当,那就是他自己蠢了。”
他们在街上找了两匹马,卖马的人随便要了五两银子,
就把马给了他们。
恶鬼都要来人间了,人都管不过来,还管得了马?
兄妹二人翻身上马,一路出城,直奔着铁矿山就去了。
却在路上遇到了帐篷区的那位妇人。
她正跟一队官差在一起,互相之间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夜温言让马速慢下来,仔细辨认那些官差的衣裳。很快就认出那根本不是官差,而是平西王府的府兵。
也听到那妇人正在跟他们说:“平西王通敌叛国,我手上有确凿的证据,你们为何不查明真相,反而把我抓起来?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不去天水城,我信不着官府。”
那些府兵发出阵阵冷笑,“哪里是你说去哪就能去哪的。什么平西王通敌叛国,咱们注意你小半年了,以为自己藏得多深,其实早就在咱们的监视之下。女人啊,你还是太嫩了,想玩这一套,也不看看咱们都是干什么的,你玩得过谁?
再说,就算平西王真的通敌叛国,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做北齐人还是做归月人有什么区别?依我看,归月就比北齐强,北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