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周将军府,一路上仆人瞧见是童小六皆是没有拦来她,行了行礼便又做着自己的事,童小六每日都来此学学识,府里众人都是认得这位侯府小姐的。
寻着路子来到了后院。
周妍独自的小院没有了以往热闹的情形,很是安静,童小六凝了凝神入了屋内。
此时周妍和周夫人双双坐在凳子上,桌上茶瓷杯里茶水瞧着倒了有些时候了,没有了微缈的热气。
童小六跨入屋内的步子不似入府那般急促,反而每挪一步都带着一丝谨慎。
瞧着母女两兴致乏乏的模样,不用说童小六也是知道还是那面头惹出来的闹心,努了努嘴,童小六将沉思的二人唤回了神,道:“莹姨,妍姐姐。”
显然二人是未察觉童小六的到来,周夫人勉勉露出了个笑脸,道:“小六来了。”
听是童小六,周妍抬起头厌厌的瞧了眼便再次垂下了头,了然的道:“你一来我便是知道了结果。”
周夫人自勇忠候府回来时,结合随周妍一道去的丫鬟而言,便知童小六只怕是真的赏赏而已,她的身份就摆在那,太子妃那是决不可能。
而周妍得的那副步摇基定了太子选了她做了未来太子妃。
周夫人心里那个悔,懊悔的说着为时已晚的话:“若是当日称病让你不去什么赏花宴,自是没有这回事。”
“姐姐若是让侄女称病不去什么赏花宴,自是还有下次,难道姐姐次次都让侄女称病不去吗?”几人寻着声音,门檐处走来的正是孙清姝。
在勇忠候府,府里人来报孙清姝,季寒回了府,孙清姝急急赶到书房时,童小六已经赶往周将军府去了,孙清姝追问季寒与太子说了些什么,季寒将说与童小六的原话再次叙述了出来。
孙清姝可不是童小六,季寒在她眼里就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他说的话自是不信,母子两一番斗法,终是季寒将事情的原委半说半瞒的让孙清姝猜了七七八八。
心里直暗骂太子是个黑心肠的,这般会算计人,自己的儿子与这种人在一起怕是不相上下,若是早知便断了二人的往来,如今却是为时已晚,但也怪不得太子如此,自古想要踏上这皇位,脚底上走过的不知是有多少人命,算计。
自家小六最是看重情义的孩子,被混账儿子一忽悠就匆匆的带着个混消息过去,若是日后想明白其中的缘由,知是自己一时信了季寒的混话,害了周妍,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急急让府里管家套了个马车,还好是赶在童小六的后一刻进了周将军府的门。
孙清姝道完一句话,微微有些喘息,因是刚才追赶的缘故,又道:“皇后和太子既是定了侄女为太子妃,岂会因次次称病而改了主意,到时怕是一道圣旨进了府里。”
听着孙清姝字字诛心的话,周夫人无奈的红了眼眶,若是周家父子在家,她也不会这般无助,埋怨道:“我夫我儿皆是在为朝廷效力,说的好听是个大将军,如今却是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圣旨一下,狗屁不是。”
“若是姐夫真的为了侄女抗了圣意,不说这周家百年的忠义,日后太子一旦登基,怕是也会惦记着此事。”
孙清姝接连几句话诛心的不能再诛心,周夫人微微埋下的头,可见的双肩微微颤动,隐忍着泣不成声。
一直低着头沉默着不发一言的周妍,松开了咬着的下唇昂起头,认命般的说道:“嫁鸡嫁狗都是嫁,若是太子他日登了基那我便是皇后,自是没人敢瞧不上我,灭了之前瞧不上我的那群贵女高出头顶的眼珠子。”
昂起的头,却是还能瞧见眼眶里泛着的shi意。
周夫人实在是忍不着鼻头的酸意,花了眼眶糊了视线,哀怨道:“老天若是想折磨人,磨我一人即可,何苦要我两个女儿皆是没个好姻缘。”
屋内几人皆是各有所思,童小六听着这番话,意识到之前季寒说什么太子不喜吵闹的女子,让周妍随太子一道巡游让太子生厌的话,都是浑话忽悠她的,还好娘来的及时,还好没有将浑话说出口。
“姐姐若是怪我说的话刻薄,我也认,若是看姐姐一直自欺欺人,那这个坏人我便是做了。”孙清姝说的明白,怪她,她也认。
“不怪你,我自是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天,虽是后院的妇人,但也是知道些风吹草动,这些年夫君日益得皇上器重,手里握的当是这些皇子稀罕的。”
周夫人顿了会,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又道:“一回京都,我就逼着妍儿去各种宴席,也是想着能寻得个看得上眼的夫婿,早早把婚事定下来,了了皇家人的念头,可这孩子是那个命,没办法。”隐隐听到一丝恨铁不成钢。
周妍努了努嘴,实在忍不下去了,泪水夺眶而出,她一直埋怨母亲非要逼着她做不喜欢的,却不知母亲用心良苦,暗骂自己就是没良心的糊涂蛋。
童小六抿着唇,实在是瞧不得这样煽情的场面,亲昵的挽上了孙清姝的胳膊,她的娘亲为她也付出了不少。
孙清姝侧头瞧了瞧童小六拍了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