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吗?不,绝对不能承认。
那么,否认吗?这时的否认已经失去了意义。
于是,“魇”只能有些呆呆地靠在桌子边,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这一次,是“离”占据到了局势的优势方,他脸上的浅淡笑容未减,只是继续往下说:“其实我的推理还没有结束。‘辅Yin阳’我或许说不出什么来,可‘孕天罡’,我的心里却有另外一种十分大胆的想法。”
金念昔和言吴自然是想听的,可就在他们即将开口之时,“魇”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够了,我知道你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魇”不禁冷哼了一声:“九方家真是难得出了个聪明的小子!”
“离”知道不能再逼迫他了,于是借机回答道:“我只当姚前辈夸我了。”
“魇”对他这副乖觉的模样十分瞧不上眼,闻言连连冷哼:“得了便宜还卖乖!”
“离”却并不在意她的嫌弃,只是紧抓住自己想要的:“那姚前辈是愿意说明清楚长生殿的情况了吧?”
“魇”横了他一眼,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架起二郎腿,摆出一副高姿态来,可说出的话却已不似之前那般尖锐了:“我还是要劝你们,最好不要知道。这个世界,远比你们想象的复杂。你们考虑清楚了吗?”
所有人都从她的口中听出了其中的严重性,于是“离”不禁转头看向了金念昔和言吴。可言吴已经率先站起身来:“我没什么好怕的了,这辈子的目标就是要揪出害死我父母的真凶!”
“为这,你愿意去死?”“魇”冷眼质问他。
“愿意。”言吴回答得斩钉截铁。
而金念昔和“离”也已经就此下定了决心:“我们也愿意。”
看着三人眼中不停翻涌着的热情,“魇”的眼睛有一刹那的失神,这样踌躇满志、热血激昂的模样,她也不是没有过啊!
可是又怎么样呢?
转过身来看看,她自己最终不还是落到了这样悲惨的地步吗?纵然她心比天高,纵然她御魂术Jing妙绝lun,可她还是屈服在了他们的yIn威之下,成为了一只走狗!
“魇”不禁惨笑了起来,而现在,她要亲手将他们推入这个火坑。
想到这,“魇”放下了自己翘起的二郎腿,她的脸上不见了方才的惨笑,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可是在这份平静里,已经不见了以往的疏离与冷漠,有的只是略带惋惜与悲情的平静。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劝的了。”“魇”用无所谓的态度开口,“反正到时候你们还能给我陪葬,好得很!”
这话语中隐隐含着的警告,他们不是没听明白,可他们还是执着地点点头,大有一副坦然赴死的慷慨激昂之态:“只要死得其所!”
“行了,你们想问什么。”
“魇”开始摆弄起自己的手指来。这双手啊,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月,她曾经用它们苦练御魂术,而等到御魂术好不容易练成了,她又用它们来抓鬼抓妖。当然,她也曾用它们杀死了自己的爱人、交出了自己的徒弟、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金念昔三人对视了一眼,最终金念昔率先开口:“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长生殿的人。就算叛离了姚家,你也不至于成为他们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
“魇”从自己的手上收回眼神,她抬起头来,脸上虽然带着一丝笑容,可这笑容里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像是只是机械地牵动了脸皮而已。
“生下了程朗之后,我就亲手将他交代给了‘如山’,让他一定要照顾好他,把他当做自己儿子来对待,而他也确实做到了。我就自己一人出发,开始满中国的寻找那个狗男人。”“魇”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他一见到我,就吓得跪地求饶,痛哭流涕起来,让他一定要原谅他。”
“魇”显然是想到当时的场景了,可她只是轻嗤了一声。
而金念昔他们自然也能想到当时是什么情况。在见到突然出现的“魇”时,那人肯定极力躲藏着,眼看再也躲藏不下去了,这才不得不对着“魇”跪了下来,就此抱着她腿痛哭流涕,找出百般理由,只求她能够原谅自己,甚至还恬不知耻地要求复合。
不过,那时的“魇”自然早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她谁也不怪,只怪自己瞎了眼,居然看上了这样的狗男人。于是,她抬腿狠狠地将他踹开,冷着一张脸,轻而易举地就杀死了他。
对她而言,要杀死这种人,就是举手投足的小事而已!
“可我不知道的是,其实就在我满世界找那狗男人的时候,我也被长生殿的人盯上了。”此时的“魇”,情绪完全没有因为那人而产生太多的波动,而那人早已成为了她人生中的可有可无。
“长生殿的人?”
“魇”没有点头,眼神也随之变得空洞起来,像是陷入到了过往的回忆中,又像是不愿意轻易回想起那惨痛的过往。
“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