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念昔一见这情况,赶忙拨开面前的人群,瞬间冲到这些人的面前,双手张开,像是一只努力保护着自己崽子的母鸡似的,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将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言吴护在了身后。
众人喷涌而出的宣泄情绪忽然在这时被这么突然一堵,顿时愈发情绪激动起来。他们七嘴八舌地吵嚷着,或是警告她,不管她是谁,都不能随便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或是提醒她,这言吴可是灾星降世,她护着他当心霉运找上自己;或是辱骂她,这里的事轮不到她这么一个忽然出现的人插手,赶紧给他们滚远一点!
可不管他们说了什么话,不管他们说的话有多么难听,金念昔仍然固执地站在了原地,双手张开,像是一只老母鸡似的,坚定不移地将言吴护在了身后。
而为了能够回怼这些不明情况的人,金念昔开始扯着嗓子回嘴。既然他们用这么难听的话辱骂他们,那她自然也没什么礼貌好讲了,于是,她靠着自己一张嘴,叽里呱啦地一阵输出,像是机关枪似的朝着他们无差别地扫射!
直到对面的这帮人大有偃旗息鼓的架势了,金念昔的进攻也没有丝毫的缓慢,她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对他们对喷。这些人在气焰被下压了一阵后,转而又重振旗鼓,对着金念昔开足马力,就是一阵输出。
这下,面对这么多人的怒火攻击,金念昔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可就在这时,一直躲在金念昔身后的言吴忽然一声嘶吼,吓得在场所有人全都停了下来,纷纷将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了忽然动怒的言吴身上。
此刻,言吴双眼通红,模样瞧着有些骇人:“你们全都给我滚!再敢来,我非杀了你们不可!”
所有人都被言吴的样子给吓到了,他们没想到言吴会忽然动怒,虽然心有不甘,可面对这个“臭名昭著”的人,他们可不敢迎难而上,自找没趣。于是,他们瘪瘪嘴,最终陆陆续续地退去了。
“有本事别走啊!什么东西!”金念昔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可她还是奋力地朝着他们喊。
真是没品!别人不发脾气的时候,就当别人是好欺负的,一个劲地把污言秽语往别人身上喷。可一旦别人真的动怒了,他们反而怂了,像是个蔫头耷脑的鸵鸟似的,灰溜溜地走了。
金念昔可瞧不上这些人,于是,她朝着他们的背影吐了口口水,这才转过身来询问言吴:“你没事吧?”
此刻的言吴已经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似乎自己头疼得厉害。如今听见金念昔的问话,他只是一直不停地摇着头,口中却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原先还堵在门口吃瓜看戏的其他人,眼见那些人已经灰溜溜地离去了,自然也没什么好再看的了,于是也就此散去。
金念昔觉得他最近似乎头疼得比较频繁,心中紧张,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这边随口安抚了他两句,然后就立马跑出了病房,呼叫医生赶紧过来看看言吴的情况。
很快,医生对着金念昔进入了病房,可这时候,病房里早已不见了言吴的踪影。
刚才还在病房里的人,怎么转眼之间就不见了呢?
金念昔赶忙四处寻找起来,而医院里也就此发动起医生护士们,开始了漫天的寻找。既然言吴消失的时间不长,那么他能跑出去的距离肯定不远,他肯定还在附近!
金念昔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她的心中却是止不住的紧张。她回想起了刚到金实镇时,言吴曾经遭到的辱骂,再到后来被吴春梅辱骂,他又头疼发作起来,似乎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再到今天他被一帮人堵在病房里辱骂。
金念昔的心中始终担心不已,她隐隐觉得,今天的事情像是一个极为关键的钥匙。凭借这把关键钥匙,极有可能开启一个极为可怕的秘密。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怎么也阻止不了,她只能寄希望于赶紧找到言吴,避免一些意外的发生。
于是,金念昔在医院的庭院里不停奔跑。
按照她的猜测来看,言吴刚才极有可能就是翻窗逃离的,而窗户底下正是医院的庭院。这里种植着不少高大的树木以及不少观赏性的灌木、花朵,此刻外头冷风嗖嗖,金念昔根本顾不上这些,她只是不停地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快速地观察着自己的周围,企图能够尽快找到逃跑了的言吴。
忽然,她脚步一顿,她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灌木丛中的一片衣角。按照这露出的一角衣角来看,正是医院病患们所穿的病号服。
那么,这个人就极有可能是言吴。
于是,金念昔放缓了脚步,努力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缓下来。等走到近前了,金念昔这才伸手,拨开灌木丛,见到了此刻正躲在灌木丛中的言吴。
“言吴,你怎么了?”金念昔试探着开口。
可是,言吴整个人像是成为了被树脂封住的琥珀,只是四肢蜷缩着,脑袋埋在自己的怀里,浑身一动不动,沉默不语,像是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
金念昔觉得自己的眉头猛跳,心中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反手握住了自己的手,离言吴更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