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悄yin洗了脸，拿出气垫重新补了个妆，最后添上口红。
她对着镜子咧嘴微笑。
总算是Jing神了。
推门出去，宋雁书正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一抹清隽修长的身影，对面是浩渺深邃的江面，一望无际。
香烟在指间寂寥地燃烧，烟灰堆积，长长一串，将落未落。
季悄yin的脑子里猛地蹦出一个词——寒江孤影。
是的，眼前的这一抹背影是沉寂的，孤独的，落寞的，和整个世界隔绝开。他好像被外界孤立，自成一派。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了一大跳。
“您别费那个心思了，这件事我自己做主……”
宋雁书的态度非常强硬，语气也生硬刻板，似乎一直在拼命克制，可情绪还是外泄了个干净。
像是在面对敌人。
他听闻身后脚步声，余光扫到一道娉婷身影，他及时收了线。
转过身，迎上季悄yin的视线，“洗好了？”
季悄yin很轻地“嗯”了一声。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总觉得自己刚才那副鬼样子丢人。
他绕到办公桌前，掐灭烟蒂。大步走到她跟前，无比自然地执起她的手，“带你去吃饭。”
季悄yin有些愣神，目光落在两人十指交握的手上，“我们这是在一起了？”
他垂眸瞥她一眼，双眸含笑，“不然呢？”
季悄yin：“……”
“可是我还没有答应。”
“你现在答应也不晚。”
季悄yin：“……”
“我还要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宋雁书面露不解，“你难道不喜欢我？”
既然你有情我有意，顺理成章在一起就是了，还考虑什么？
“谈恋爱是大事，我当然要慎重考虑一下。万一你再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相亲呢！”
宋雁书：“……”
闻言他不由蹙眉，耐心道：“我说了这次是意外，不会有下次。”
“那我还是要好好考虑清楚。”
“你打算考虑多久？”
“不知道，先对你进行考察吧，合格了再上岗。”
宋雁书：“……”
宋总觉得这事儿可真稀奇。头一次遇到谈恋爱还要接受考察的。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人是他选的，是他喜欢的，哪怕让他跪着签一份不明等条约，他也必须毫不含糊地提起就签。
不就是考察嘛，让她考察就是了。他还不信他通过不了考核。
——
宋雁书自己开车，带季悄yin去吃饭。
走出总裁办，季悄yin才猛地想起她把程若给忘了。她和程美人约好了今晚去喝酒的，程美人还在停车场等她呢！
“宋总，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去吃饭了。”
“怎么了？”
“我今晚约了程若。”
宋雁书：“……”
听季悄yin提起程若，宋雁书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刚程若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她当时正在卫生间洗脸。
“刚程若给你打了电话，我没替你接。”
他当然不能替她接电话，要是接了那可就天下大乱了。
季悄yin不敢耽搁，赶紧给程若回电话。
“不好意思啊程若，我忙过头了，你现在在哪儿？”
“悄yin，我刚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给你发了语音。我妈从老家过来了，我得去高铁站接她，今晚不约了哈！”
季悄yin：“……”
虚惊一场，季悄yin登时松了口气。
翻出微信察看，果然有两条新语音没听。
程若临时改了行程，那么季悄yin和宋雁书的这顿饭就不得不吃了。
“想吃什么？”宋雁书打着方向盘，黑色小车笔直往前疾驰。
夜色浓沉，江面渔火斑斓，波平浪静。
疾速前行中，灯光和Yin影变换交错，一道接一道飞快略过车窗。那些光打在季悄yin脸上，橙黄斑驳的调子，让她低垂的眉眼刻出一种无法描摹的温柔。
男人的目光一刻不歇，全在她身上。刚才在电梯里两人一直对峙，情绪大起大落，也没注意她的穿着。这会儿安静下来，他才发现她今天穿了件浅紫色的针织短袖，搭配一条绿格百褶裙。短袖是高腰设计，衣摆很短，一抬手臂就能看见腰间白嫩的肌肤。
难怪刚才他扣住她腰，入手全是一片细腻柔软的肌肤，全无衣料阻隔。
季悄yin抬手摸了把耳际旁的鱼尾发夹，思考一瞬才回答：“想吃我妈包的粽子。”
宋雁书：“……”
他不禁失笑，“都还没到端午，就惦记上粽子了？”
她低声道：“想我妈了。”
“那端午回去。”
“我本来就是要回去的，我妈总说我瘦，嚷嚷着要炖老母鸡给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