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拉着戴芃走过去一瞧,柏菁蓬头垢面,穿这个t恤短裤窝在里头打吃鸡。
时青禾脸微微发热,抬手捋了一把头发,状似随意地回答:“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不是一样的目的吗?不然,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去?”
“嘤——!”戴芃长长地怪哭一声,“霍老师你!你别吓唬我啊!我就你这么一个知心老哥哥!我不跟你说我跟谁说啊!”
“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姿态,我一定会得到他。”
霍昀在等红灯的间歇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之前进医院时调的震动模式忘了关,有一个时青禾的未接来电。
男人牙痛似的嘬了一下腮:“有点误会。”
“小柏你冷静点,这话可不能乱说。”霍昀半劝半掰的拿掉他的手,把戴芃拎回来,“突然要加一个人,还是你不喜欢的人,虽然我们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也能理解你膈应的心情。”
柏菁听了这话,
时青禾回电话的声音温柔得可怕,瞪了一眼满脸趣味的邹博延。
戴芃从霍昀胳膊后面钻出来:“我这儿呢!”
霍昀轻踩油门掉头,看也没看他:“要是上你家就能解决,你还下来等我?”
戴芃啊啊啊半天差点没叫出来,霍昀赶紧回答:“行!绿灯了!回聊!”
“烦不烦啊!不都说了吗!”柏菁突然炸毛,丢了手机翻身起来,看见戴芃,直接上手来揪领子,“我今天也什么都不怕了,反正我也糊,大不了再回去搓碟!就我这脸,去陪酒比演电影来钱快多了,反正都是受气,我卖肉这心还干净些!”
“你着急也没用,先找到柏菁再说。”
“不缺,什么都不缺,”霍昀尬笑两声,转移话题,“你在哪儿呢?”
“人呢?”霍昀问。
霍昀到了戴芃家楼下,老远就看见戴芃站在路边攥着根烟要点不点的
车窗降下,霍昀一招手:“戴导,上车。”
邹博延用一种洞察的眼神看他,激得他虚张声势又自暴自弃地补充一句。
霍昀又气又笑,无可奈何:“不是冲你,前面堵了。行了,你也别着急,我马上就到。”
“我在和一个朋友喝咖啡。”时青禾瞄了更加表情诡异的邹博延,加了一句,“就是请我们坐大飞机的那个朋友,待会儿我和他直接去机场等你们。”
“喂,青禾?刚打电话干嘛?开车没听见。”
门敲了四五下,开了。
“虽然你出了飞机,但你要是不跟我说真话,我是不会带你去的。”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从纠结转为平静,提起一个完美无暇毫不泄露情绪的笑容,但他对面的男人还是从这个表情里接收到了幸灾乐祸的八卦欲。
“霍老师?哦,没什么,下午就要动身了,我想问问你缺不缺什么东西来着。”
“你们快进来吧,进来说。”王杜把他们迎进来,急得要命,“你们劝劝小菁吧,突然来这么一下,我也是没办法,真给你们添麻烦了。”
挂了电话,时青禾还不自觉微笑着。邹博延感叹:“时青禾啊时青禾,你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灯就刹车,路怒症发作狠摁两下喇叭:“怎么开车的啊——”
“行了行了,开车呢!”霍昀掉好了头,“快点,导航。”
戴芃对他和金主爸爸的事知根知底,他也不避嫌,直接开扩音打回去。
戴芃把烟往耳朵上一别,拉开车门钻进来:“你怎么知道我是要跟你去找柏菁?”
“谈崩了。”时青禾了然地笑笑,“好了,博延,我也不难为你了,大概能猜到之后的故事了。”
“你不必用这种方式贬损自己,”邹博延却摇摇头,“你已经比我幸运一些,也好得多了。”
时青禾第二次关闭了拨号界面,抬起头来。
柏菁还是爱答不理的:“要你管?你谁啊?”
“青禾,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男人头痛地苦笑,企图以此唤起好友的体恤,但时青禾却执着地望着他,他只好投降般叹了口气,搁下咖啡杯:“我们以前……有过交际。”
阳台上悬着个吊椅,正在悠悠地转。
“这说好的事儿,你怎么说不去就不去呢?”
“戴——霍老师?戴导呢?”是柏菁的经纪人王杜。
时青禾眉毛微微一抬,解读道:“谈过恋爱。”
“柏老师?小柏老师?”霍昀轻推了一下吊椅,“都快出发了,你怎么还在这儿玩游戏?”
霍昀也不生气,望了戴芃一眼,又问:“那总得有个原因吧?”
“霍老师,霍哥,你真牛——”戴芃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就是咱们剧组的顶梁柱!”
“怎么办啊霍老师!”戴芃叫道。
王杜一指阳台:“那儿。”
霍昀听得直眨巴眼,现在的年轻人真什么都敢说啊。
柏菁懒懒地抬起眼皮,翻了个身朝向里面:“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