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宕在海上漂了有小半天了,接连不断的“悲惨”遭遇令他在陡然得到自由突然放松后开始发烧感冒,病症来势汹汹,几乎没给他任何一点准备,等他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后,身体竟已经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眼前泛着波浪的海面让他只觉头晕目眩,恶心得差点要直接吐出来,然而胃里空空如也,干呕着也只能吐出一点酸水,冰冷的海水包裹着他的身体,冷得他牙齿直打颤,或许是因为没力气,又或许是因为对那个叫阿比斯特的人鱼依旧恐惧,他不敢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对方,只能绷紧全身的肌rou,咬着牙勉强承受着由体内泛出的寒冷,以及一阵阵的眩晕。
当阿比斯特感觉到身上的尹宕状况不对,屡屡跌入海里,甚至抱不住他的时候,尹宕已经双目失神,身子不住颤抖,嘴里下意识地不断重复着冷了,阿比斯特只能把尹宕抱在怀里,迅速找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小岛,随后把尹宕拖上了陆地。
这是一片极度荒凉的岛屿,甚至连一颗可以遮阳的树都没有,只有高过半身肆意生长的草丛在风的吹拂下缓缓晃动着。
“热好热”
躺在浅滩上的尹宕蓦地又开始叫着热,双颊泛着异样的红晕,额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水,眉头紧紧皱着,原本水润饱满的嘴唇此刻干裂起皮且发着白,看起来状态极差,阿比斯特知道即便再勉强,此时也不能再轻易拖着尹宕前行了。阿比斯特在尹宕身边坐了下来,随后低头仔细观察着昏迷不醒的尹宕,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尹宕的脸,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便有些放肆地抚摸起了尹宕的身体。从滚烫的脸颊到纤细的脖颈,从明显硌手的锁骨到瘦弱的胸膛,他用指甲划开了衬衫,急不可耐却又克制地抚摸上尹宕的腰腹与下体,尹宕穿的内裤很紧,被海水打shi后更是紧紧吸附着裹在里头的Yinjing和tun瓣。
阿比斯特扯下了尹宕的内裤,接着抬起尹宕的双腿认真地观察着那隐藏在股缝之间的菊xue,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尹宕的腿。阿比斯特并没有把内裤重新给尹宕穿回去,而是将其丢进了海里。做完这一切的阿比斯特便沉默地坐在尹宕的身边,专注地盯着尹宕的脸,一刻都没有转移过视线,只可惜尹宕的病情并没有因为阿比斯特“爱”的注视而有所好转,反之变得越发严重了起来,到了黄昏的时候,尹宕已经开始急促地喘着气痛苦地呻yin了起来,就像是濒临死亡的病人,微微睁开的眼睛中没有半点神采,似乎一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阿比斯特皱了皱眉,沉声叫了几下尹宕的名字,然而得不到尹宕的任何反应,阿比斯特不再多思考,俯身张嘴伸出舌头一下一下舔起了尹宕的脸颊,因为被海水打shi过,又出了不少汗,腥咸的味道浓烈不已,但阿比斯特毫不在意,将尹宕的整张脸都舔了一遍。不知是因为人鱼的体温低,还是因为人鱼的口水有奇效,尹宕终于稍稍平复了下来,起码神情没有像之前那般痛苦了,只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阿比斯特见尹宕似乎有些好转,便起身跃入了海中,不消片刻又咬着几条鱼上了岸,他扯下鱼头吞进自己肚子里,随后扯了几团血红的鱼rou塞进尹宕的嘴巴里,大概是因为血腥味太过浓重,刚放进尹宕嘴里,他便头一歪呕吐了起来,血流了满嘴,活像是一个食人魔。阿比斯特见此只好把鱼放在一边,沉默地待在尹宕身边,如同一个寂静无声的守护者。
到了晚上的时候尹宕依旧没有醒,并且因为温度的降低而颤抖起了身子,他不断地喊着冷,甚至带着哭腔,即便他已经把身体蜷缩起来了,看起来也不能阻止钻进骨头缝里的寒气,阿比斯特轻轻扯过尹宕,轻而易举地把尹宕整个圈在怀中,但这似乎并不能让尹宕获得多少热量,为了适应深海的生活,人鱼的体温本身就极低。阿比斯特平静地垂眸看着在怀中不住打抖的尹宕,一双墨黑色的眼眸深沉如海,他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眼睫微颤,此时的他与水手中流传的人鱼传说那样相似——坐在海浪拍击的礁石上,迎着风沉静地等待着他的人类恋人,孤独寂寞却又满怀期待,日复一日地翘首以盼着,日复一日地心灰意冷着。
阿比斯特盯着尹宕又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边收起最后一丝余晖后,他才眨眨眼睛,从尹宕的脸上移开了视线,他将尹宕重新放到地上,不知是什么原因,放开尹宕的时候,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竟呻yin一声,手脚并用地缠住了他的手臂。阿比斯特皱皱眉头,低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眼睛的尹宕,最终还是没有甩开他。阿比斯特维持着俯身的动作,可以说是纵容地任尹宕缠着他的手臂,他用被尹宕缠着的手扒开了尹宕的嘴巴,随后抬起另一只手凑到嘴边,张嘴猛地一口咬了下去,他咬得极狠,手臂上顿时多了一排深深的几个孔。
紫红色的血ye随即泊泊地淌了出来,阿比斯特及时移开手,才没有让血ye滴在尹宕的身上,只见那砸落在地的血顷刻间便将地面腐蚀出了一个小洞。阿比斯特将手握成拳头,让血ye积攒于掌心之中才不至于继续让血ye落下,他谨慎地把手移到尹宕嘴边,然而却始终没有松开拳头将血ye送进尹宕口中。他大概是第一次产生这种好像是称作“为难”的情绪,这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