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长青要值班,陈水秀不放假,老早地出了门。
长河大手一挥,端起了长辈架子。
“小叶子,大过年的,不用看书了!”
“继国、继军,今儿不用写作业,好好玩一天。”
说着,就穿上军大衣,带着继国继军出了门。
外面很冷,刮着北风,跟刀子一样。
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猫在屋里,没人出来打球。
长河逛了一圈,受不了了,就跑回来。
“小叶子,咱们来打扑克!”
说着,拉开桌子,跟三个娃娃甩起了扑克牌。
正热闹着,就听到敲门声。
谁呀?来串门的?
继国蹬蹬蹬地跑过去,拉开房门。
一位青年站在门口,穿着灰色棉大衣,戴着棉帽子,系着方格围巾,戴着厚厚的棉手套,提着一个布口袋。
继国不认得来人,就好奇地瞅着。
“请问,章小叶在家吗?”青年温声问道。
“在,她是我姐。”
不等继国喊人,章小叶就跑了过来。
“林济民,是你啊?快请进!”
章小叶把人让进屋,给长河介绍着。
“小叔,这是林济民,林伯伯的儿子,跟咱们是老乡……”
“哦,是老乡啊,快请坐!”
长河很热情。他晓得林家上下都是熟人,还救了四哥的命呢。
林济民放下布袋,笑着说:“小叔,过年好!”
“哦,过年好!”
长河咧着嘴,瞅瞅林济民。他比人家大两岁,就应叔叔了。
林济民倒是很自觉,随着章小叶喊起了小叔。他是来拜年的,二叔一早过去探望爷爷,他就跟着二叔进了大院,过来瞧瞧章叔叔一家。
林济民打开布袋,掏出两瓶红葡萄酒。
“小叔,这两瓶葡萄酒是自家酿的,您跟章叔叔、陈阿姨尝尝?”
“好咧!”
长河乐呵呵地收下了。
章小叶抿着嘴笑着。
还真是有心啊!估计是林伯伯安排的,回的一份年礼。大院里出入不方便,一直等到现在,也不晓得是咋找到地方的?
林济民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长河客气地挽留着。
“济民,中午在这儿吃饭,小叔给你下饺子。”
“小叔,我二叔正等着呢,一会儿还要回去。”
“好吧,让叶子送送你!”
章小叶穿上棉大衣,送林济民出门。
“章小叶,外面冷,你回屋吧!”
林济民摆摆手,示意章小叶进屋。章小叶拿出不怕冷的架势,说:“走吧,就送到屋山头。”
林济民推着自行车,章小叶揣着手。
在屋里,他们几乎没说什么话。在外面,也不晓得该说啥。
到了屋山头。
林济民撑着车把,看着章小叶。
“章小叶,我走了!”
说着,跨上自行车,挥了挥手。
章小叶也挥了挥手。
林济民骑车走了。
章小叶站了一会儿,就往家跑。
好冷啊,可心里热乎乎的。
章小叶只顾着跑,并未注意到后面有人。
陈建华家也在这边。她二哥搞了一个聚会,齐海波也被拉来了。嗑瓜子聊天打扑克,热闹一会儿,齐海波出来上厕所,正好看到章小叶送人。
那不是林济民嘛,咋跑到大院来了?
齐海波跟林济民是高中同学,虽然不在一个班,可林济民是尖子生,哪有不认得的?当然,他跟林济民不熟。他们这些大院子弟,自视甚高,跟地方上的同学玩不到一块儿,也没什么接触。
齐海波瞅了两眼,并未吱声。他不晓得林济民来干啥?章小叶为何要送人家?想着崔建华也是省医学院的,就想打听一下。
齐海波回到屋里,带着一身冷气。
崔建华正围着铁炉子,跟几个同学说话。见齐海波进来,就笑着说:“齐海波,来,烤烤火!”
齐海波脱了大衣,顺势过来。
他围着火炉子,搓了搓手,“欧呦,外面好冷啊,都快冻成冰棍儿了!”
“那赶紧坐下。”
崔建华把椅子让出来。齐海波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
“齐海波,给我们讲讲军校的事儿!”
崔建华很热情,引着话题。
齐海波干咳两声,故作严肃。
“呃,那是军事机密,你们这些老百姓哪能随便打听啊?”
“齐海波,别装样子了,我们几个除了崔建华,都在部队上。再说,建华也不是外人,跟咱们是同学,也在大院里住着……”
陈建华正在打扑克,扭过脸来说道。
“哎哎哎,学校里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