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边上齐,沈池没有和他们一起吃饭反而走进房间,里面很快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许缓缓有些疑惑,“他不吃饭吗?”
齐飞文顾着吃东西,“他说他饱。”
她眼底浮上担忧,小声嘀咕,“可是洗澡洗的这么多次,不会出什么问题吗?”伤口还没好全,碰水肯定会发炎。
因为饭菜几乎全是沈池一个人能做的,其他人有些不好意思,便自告奋勇地承包了卫生。大概和齐飞文说的一样,每周固定有人来帮他打扫卫生,所以没有什么好打扫的。
晚饭结束后,大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沈池洗完澡从房间出来,脸色苍白,嘴唇倒是很红。
许缓缓瞟了一眼,清清嗓子朝大家问,“我刚刚泡了点枸杞水,晚饭吃的太油腻,喝点水比较好。你们要吗?”
“既然是你泡的,那我当然要。”李知知躺在宋翘身上笑嘻嘻。
许缓缓征得沈池同意,洗了几个杯子,每人给他们倒了一杯。最后给沈池倒时,她犹豫几秒,在架子上重新挑了个最大的杯子,然后倒满。
沈池挑眉,嘴角带着点笑意,“我也有?”
许缓缓抿了抿嘴唇,“对身体好。”
在沈池家待到晚上八点九点钟的样子,大家便决定离开。临走前,齐飞文还有点舍不得刚捂热的游戏键盘,砸砸嘴巴,“下次再来看你。”
下次再来?
沈池沉默地看了眼空了一半的水果零食。
齐飞文嘻嘻哈哈开着玩笑告别,出了小区反而沉默了下来。
晚风徐徐,他突然瓮声开口,“你们别看我池哥平常挺冷漠的,其实他挺需要朋友的。”
他和沈池认识早于高中开学之前。那时候他在网吧打游戏,沈池就在他旁边座位。固定时间固定座位,一打就能打一整天。他还记得那时他有些纳闷,这人是没有朋友吗?怎么每天都耗在网吧里面。
后面成为了同班同学,他死缠烂打着,熟悉了才发现,这人可能真的没有朋友。更想不通的是,这人家里明明有这这么大一个游戏室,为什么还要每天往网吧里跑。大概是因为网吧里会让自己不那么孤独吧。
空气有些安静,没有人吭声。
清澈的月牙轻轻垂着,月光洒下,路边月季花谢落一地,宋翘突然噗嗤笑出声来,拉长音调,“咦——你好rou麻。”
“就是就是,rou麻死了。”
接着又迅速开始下个话题。
许缓缓大概有些明白。其实有些事情大家不是不懂,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把话藏在心里。就像沈池大概也知道齐飞文为什么一直赖着他,不是真的为了游戏或其他什么东西,而是想要让他不那么孤独。
许缓缓和他们不顺路,出小区等车时才发现自己东西没带,给沈池带汤的保温盒落在他家了,好像还没洗。
她思考了一下,还没走出太远,现在回去拿应该也来得及。刚刚出门时,沈池靠在沙发上打游戏,现在应该还没睡觉。
她取消了打车订单,重新往沈池家走去。
四周有些安静,按了很久的门铃还没有人来开。难道真的睡觉了?他们走路好像是挺磨蹭,打打闹闹也快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害,许缓缓叹气,下次让沈池带给她也行。
她脚尖点了点地板,垂头丧气往回走。下楼时,她脑海里突然闪过沈池苍白的脸色,他们离开时他也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送。
许缓缓想要离开的脚步犹豫了。
再一次,她又站在了沈池门前。
她看着自己的鞋尖,半响,蹲下身子掀起脚下的地垫。下午来的时候,齐飞文也是从这里拿的钥匙开门。她不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这不是做贼,也不是非法入室。这只是她十分担心她的同桌,担心她同桌暴毙在家,所以上来看看。
嗯,伟大的同学情!
里面灯还亮着。
“沈池?”
许缓缓试探叫了声,不过没人应答。换好鞋子往里面走,她看见自己带来的保温盒在桌上。
客厅里没人,沈池也许真的睡觉了。许缓缓放轻脚步,拿上东西打算离开。回头却突然看见,沈池靠在沙发上,还是他们离开时的姿势,面色却红得十分不正常。
灯光下,他黑发松软,两颊和眼皮泛红。
许缓缓走近,轻轻用手背碰他额头,热气烫得惊人,好像是发烧了。她腮帮子鼓了鼓,果真,她就知道,明明伤口还没好,洗那么多次澡怎么可以。
许缓缓叫他一声,“沈池?”
他眼皮动了动,却丝毫没有想要睁眼的意思。也不能直接让他在沙发上靠一晚上,许缓缓拽着他胳膊,想要让他躺下。
拉了半天没有拉动,许缓缓突然意识到,尽管沈池看起来清瘦,可他确确实实是一个几近成年的男性。
窗户临走前被他们打开来通风,到现在还没有关上。晚上的风有点凉,许缓缓将窗户扣上,打算再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