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
很惬意。
这是一幅连吴忧这样的粗人都能看得懂的画。
就像,透过别人的眼睛看到的她。
就像。
她会觉得画中的女子很美。
是因为,在作画之人眼中,她很美。
这是、
心悦之人。
她心中与习风与有关的困惑一下子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也忽然想明白了。
自己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
是不是上官小姐也是看透了这点,才会选择离开呢。
她突然有点想那个山坡上的小寨子了。
“风与儿,我要回家了。”吴忧笑着说道。
在她以为得不到任何回应而转身的时候,她听到了他低沉而好听的声音。
“路上小心。”习风与缓缓抬起头说道。
“嗯!我们还要再见面啊,还有时月儿!”吴忧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挥了挥手便跑远了。
她怕再不跑,她脸上哭的稀里哗啦的脏模样会被习风与看见。
失恋的感觉,真讨厌。
但是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
而且不久后能见到自己的爹娘,似乎,也不算太坏。
身体,无法控制地向深处坠落。
有海水不断灌进鼻腔。
她想张口呼吸,却发现咽喉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
绝望。
痛苦。
濒死。
坠落、
坠落、
坠落、
“啊!”女子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
方才的梦太过真实,让她怀疑是否死去的那个才是真实的自己,而此时此刻才是梦境。
“你醒了?”一个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的英俊男人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笑着向她走近。
“你是谁?”女子警惕地盯着他。
“我是你的夫君。”男人说道。
踏实才能舒适
“你放屁,我的夫君叫习风与。”我白了面前的男人一眼,起身就要下床。
“哦?”男人的脸上丝毫没有愠色,反倒多了些玩味的笑意。
“是的。”我非常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你不怕水里有毒?”男人问道。
“除非你有病,才会往自己家水里掺毒。”我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这姑娘真不懂礼貌,好歹我也是把你从岸边拖回家里的救命恩人。”男人一手撑在桌上对我说道。
“谢谢你从河里把我捞出来。”我十分郑重地对他说道。
“举手之劳。”男人倒是潇洒的摆了摆手。
才不是举手之劳。
因为我都记得。
常无夜的剑刺穿我的胸膛。
在意识最后弥留之际,充斥着胸口无法纾解的,是不甘。
我不甘心。
到了最后,我竟未能伤他分毫。
“当时江心一片血红,大家都说是邪魔出来作祟了。”男人说道。
当时的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我不愿就这样死去。
于是我纵身一跃,坠入江心。
我知道常无夜不会再穷追不舍,因为现在的我对于他来说已是毫无价值的弃子。
“那你的胆子还真是挺大。”我说道。
“我本想着去江边取材,没想到捞到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男人说道。
“取什么材?”我问道,同时余光瞥见屋中品种杂多,但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大大小小的木质道具。
“差点忘了,我叫虞几,是个皮影戏人。”他对着我伸出了手。
“我叫仲时月,是个将死而未死之人。”我也伸出了手,象征性地与他握了一下。
“就你这俗套的爱情故事,也有人买账?”我背着一个挺重的木箱子对虞几说道。
“姑娘,你不能因为近乡情怯而将气撒在我的皮影戏上。”虞几苦笑道。
“我这是根据看了你十几场烂戏得出的结论,”我十分诚恳地说道,“以前在黎城我看过一个老伯的戏,虽然有些剧情不太合理,但是其中的江湖气儿却是实打实的。”
“时月,你可真不像个小姑娘。”虞几说道,“我认识的小姑娘都爱看些儿女情长的爱情戏。”
“所以我和你不熟。”我说道。
我抬头望着门匾上书写着的“醉仙阁”三个烫金字。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回到这里。
虞几不算个好人。
但他帮我治好了伤,还带着我这个累赘四处游演。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但我还活着。
这就证明,他并非想要我的命。
就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