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兵眉头一皱,但还是忍住把手收回,心想,这个女人是汉朝皇后,到底还是要救自己的子民。
“这人可是逃兵,你不用同情他。”冒顿看高盈盈走过来,好意提醒道。
然而高盈盈并没有丝毫同情,她让那个逃兵坐在最舒服的软垫子上,不远处架起锅子煮着香喷喷的rou汤,再让两名匈奴兵手持油灯守在逃兵旁边,一看他睡着就把他推醒,期间掌灯的匈奴兵换了三拨,等到第二天中午,那个逃兵崩溃似地大喊:“我招,我招。”
高盈盈进房看了看他。
旁边一个匈奴兵道:“这人说他肯招。”
高盈盈摇头:“他现在还有喊叫的力气,说明脑袋是清醒的,谁知道他说出来的话会不会是撒谎,再熬他半天,熬到他语无lun次时,那时说出来的话才可以相信。”
跟在身后的几名匈奴兵面面相觑,一股寒意骤然从脚心窜到头顶。
耳听高盈盈道:“走啊!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
那些匈奴兵同时打了个冷颤,低头缩颈,战战兢兢跟上高盈盈的脚步,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最后等众人吃过晚饭再去看那个逃兵,那人两只眼睛都对不上焦距了。
高盈盈问一句,他答一句。
问完之后高盈盈气得差点掀翻桌子。
扶苏那个辣鸡果然不是英布的对手。
两支大军在会甀交战,双方各自安营扎寨,筑起高台。
期间交锋不断,扶苏五战五败,直到那个逃兵离开之前,扶苏被对方长驱直入的弓箭手一箭射中大腿。
最后是陈平拼死将他拖回营帐,挂起免战牌,任凭英布在外面叫骂也不再出战。
还好只是射中大腿,高盈盈松了口气,转过头对冒顿道:“我要去会甀。”
冒顿道:“那里打仗,你去干什么,你会指挥吗?”
高盈盈道:“虽然我不会指挥,但他是我的丈夫,我担心他,要去探望他不行吗?”
见冒顿只是摇头,不置可否,高盈盈又道:“你将心比心想一想,要是你后宫的妻妾们中箭受伤,你担不担心?”
冒顿低头,认真想象了一下,自己后宫那群刘氏公主集体中箭,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样子。
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高盈盈白了他一眼:“反正我去定了,你要不肯送,我自己一个人去。”
冒顿吓唬她道:“路上很危险的,有流寇和野兽。”
“那我也要去。”高盈盈眼角余光扫视,突然对着不远处举起胸口的狗牙吊坠,兴高采烈地叫道:“旺财,过来过来,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陪我去。”
那狗本来在看热闹,冷不丁被高盈盈点名,想到之前之前这个女人脸上长出来的恐怖斑纹,不由吓得夹紧尾巴,两条后腿一软,啪地跪倒在地。
有养过狗的匈奴兵一拍大腿:“威压,来自强大猛兽的威压。”
另一名养过狗的匈奴兵:“臣服,狗会夹紧尾巴下跪,那就是彻彻底底的臣服。”
高盈盈开开心心地跑过去,抱住狗头一顿搓:“旺财,你会陪我去的对吧?”
冒顿脸色一沉:“将军,过来。”
大狗夹在两人中间,它通灵性,知道这两个名字都是在喊自己。
脑袋扭到左边看看高盈盈,又扭到右边看看原主人。
最终动物的天性让它本能地选择了更强大的一方。
它雄赳赳气昂昂走到高盈盈身后,昂首挺胸蹲下,仿佛自己守卫的是一个王者。
冒顿给气乐了,指着自己的狗连说了几个“好”字,最后恨恨地甩袖道:“休整一晚,明天早上送你去会甀。”
然而不等天亮,众人休息到半夜就出事了。
高盈盈打开门,拉住路过的一个匈奴兵问道:“为什么乱哄哄的,发生什么事了?”
匈奴兵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逃兵吃饱睡足,趁看守的兄弟换班时跑了,临走还弄伤了我们一个兄弟,不过他这一跑,我们也要离开,谁知道他会不会叫人来抓我们,单于已经去安排出发事宜,皇后娘娘你也赶紧收拾收拾东西。”
“我能有什么东西收拾?”高盈盈满脸不高兴地扯了扯身上的斗篷,心想除了这条巴拉拉小魔仙专用斗篷,老娘什么行李也没有。
正吐槽间,看见两个匈奴兵抬着一个伤员从自己面前经过。
“停——”高盈盈伸手止住他们,指着那伤员道:“你把手放开。”
伤员依言放开。
高盈盈勃然大怒:“你们拿什么东西给他包扎?”
“兽皮啊!”其中一个抬人的匈奴兵满头雾水,受伤了,拿兽皮一裹,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什么这个汉朝皇后要那么生气。
“你们没看见这块兽皮脏得连原本颜色都看不出来吗?”高盈盈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掀开兽皮,看见那匈奴兵小腿上的一条刀伤:“这么脏的东西给他裹伤口,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