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彭越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说愿意归降汉王,然而韩信那边则来了个叫蒯彻的使者。
蒯彻态度挺恭敬,但说出来的话让人气得抓狂,不但不说什么时候可以回军救援,反而一直都在夸赞韩信的功劳,说他身先士卒,用兵如神之类。
在座所有人都知道,韩信没当兵前以钓鱼为生还特么钓不到鱼,饿得去别人家蹭吃蹭喝,这种战五渣能身先士卒?只怕让他去前线冲锋一下都不保证能全须全尾逃回来。
至于用兵如神,陈平呵呵,那是他从边关带回来的百战之师好吧?军中几名副将也都是骁勇善战,有他韩信什么事?
“别在那里扯了,你就说吧!韩信打算什么时候回来?”陈平很不客气地打断蒯彻的滔滔不绝,后者嘿嘿jian笑两声,摸着鼻子道:“大将军说了,他好不容易打下齐国,赶走齐王田广,现在偌大的齐国没人管理,想让汉王封他做代齐王。”
众人一听当场懵逼,心想之前骊食其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哪来那么大脸提这种要求。
扶苏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刚想开口喷,突然感觉左边小腿被人踢了一脚,转头看看张良,张良双手拢在袖子里,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正纳闷呢!右边小腿又被人踢了一脚。
扶苏:……好疼
陈平踢完一脚后清清嗓子站起来,对蒯彻说,这件事我们要商议一下,你先出去,我们商议完了再叫你进来。
蒯彻点头称诺,退出去前还不忘留下威胁道:“最好能给大将军一个满意的结果,你们这边还等着他来救不是么?”
门一关上,所有人都开始拍桌子骂娘,这个韩信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扶苏黑着脸对萧何道:“这就是你给我推荐的人才?”
萧何哭丧着脸:“我哪知道他人品这么差劲,还是汉王眼光好,当初一眼就看出这人不能重用。”
扶苏这会儿也挺后悔之前随随便便就把虎符交给韩信,不过后悔也没用,这个年代兵制就是这么坑爹,虎符在谁手里谁说了算,现在的情况就是绝对不能惹恼韩信。
几个人脑袋凑一块儿嘀咕一番。
扶苏把蒯彻叫进来,皮笑rou不笑地对他说,代齐王有什么好当的,要当就当齐王,然后当着众人的面铺开锦帛写了一封任命书,盖上自己的汉王印玺。
陈平又说,封王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敷衍了事,必须要搞个仪仗队,敲锣打鼓地去齐国分封。
蒯彻接了任命书也没觉得什么不对,还想汉王挺会投其所好,韩信这人就喜欢高调。
晚上回去陈平就找来身边几名亲信,让他们假扮仪仗队跟蒯彻去齐国,目的是暗联络那几名副将。
打发走蒯彻,扶苏一瘸一拐回到住处,卷起裤脚管一看,两条小腿上一边一块乌青。
高盈盈见了,大惊小怪地嘲笑他道:“呦,被狗咬啦?还挺对称!”
扶苏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丈夫,每次我一倒霉你就幸灾乐祸,一点面子也不给。”
“哈哈,对不起嘛……”高盈盈很没诚意地道歉:“要不我给你打盆水来泡泡脚。”说完就朝门外喊道。
“翠花,打盆洗脚水来。”
扶苏闻言奇道:“那个婢女不是叫紫薇么?”
“紫薇不好听,我给改成翠花了。”
“翠花更难听好吧?”
两人就婢女名字这种没营养的话题讨论半天,只听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水烧开了,放在门外行吗?”
“放在门外难道让我提进来?”高盈盈怒道。
“可小人不能进屋。”
“为什么?”
门外很shi沉默了一阵,良久才回答一个字:“脏!”
高盈盈知道那个脏字指的是他自己,便毫不在意地笑道:“谁说你脏的,进来没事,汉王也在呢!”
冒顿打开房门,抱着半人高的足浴桶进来,桶里已经装满了水。
“你力气还真大,翠花就不行,她要分好几次才能把水打满。”高盈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翠花呢?我不是叫她去打水的吗?”
冒顿弯腰把足浴桶放在扶苏面前,一边道:“她烧水的时候手腕烫伤了,我正好路过就帮忙把水提过来。”
扶苏这段时间为了战事忙得心力交瘁,高盈盈新收马奴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呢!这会看两人挺熟稔的样子,就不由自主分出心思去打量那个奴仆。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面前的这个下仆两只耳朵上各有一个耳洞,而中原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有匈奴人才会在耳朵上打洞,然后戴上各种骨头和狼牙做的耳饰。
扶苏慌得连忙站起来把足浴桶都打翻了。
“匈奴人?”
冒顿低下头:“小人是王后娘娘的马奴。”
“马奴为什么不戴脚镣?”
“是王后娘娘允许不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