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机,问:“怎么了?”
文棉把头往旁处一扭,嘴唇撅的高高的,发出一声超大的冷哼。
贺怀:???
倪绣裀连忙揉着她的手,哄她:“好了,女儿。大家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妈妈保证,以后什么事情都和棉棉讲。别生大家的气了。”
“你看,现在网上都在骂陈俊和许青槐。刚刚,单位也发了许青槐辞退公告。这都是师哥的功劳。”
“棉棉生妈妈的气吧,别生师哥的气,师哥都是为了妈妈和棉棉。”
文棉低头看看妈妈还带着胶带的手,没舍得把她甩开。
想再哼一声,又觉得妈妈说的对……师哥都是为了她和妈妈好。
可还是忍不住难过。
师哥在英国的时候有女朋友,还很专情。
在贺怀离开的这四年里,她只一心沉在画画里。画出的每一幅,几乎都有他的影子。却从没想过,当初的师哥为什么会离开,在这四年的时间里又做了什么。
一想到在她缺失的四年里,可能有另一个人陪在贺怀身边,她心里就止不住地冒酸水。
小姑娘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脑补越来越多,委屈的又要哭出来。
她低垂着脑袋,目光一直落在一个空洞的点,声音小小地自言自语:“棉棉不是因为这个,生师哥的气。”
*
祝希尧低头看看自己手机上已经翻的差不多的评论,唇角微哂,把页面切到贺怀的对话框。
[想知道棉棉为什么生气吗?]
发完之后,怕贺怀看不见,还特意把手机举起来,朝他敲了两下。
男人果然低头划开了手机屏幕。
接着,对话框里冒出三个问号。
[我自己问她。]
再抬头时,贺怀已经收了手机。
男人三两步走到小姑娘面前,不由分说地牵了她的手,留下一句:“我带她出去哄哄。”
就把人给拽出了病房。
*
文棉被他牵着,一直把手往回抽。但是力度都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贺怀一路带着她去到走廊尽头的取水间。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午睡,而且病房里基本都有饮水机,这里除了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几乎没有人过来。
贺怀带着她进去之后,就把门关了。
狭小的空间,密闭之后就显得更安静了。
一旁的大水炉,发出咕噜咕噜的烧水声。一股股的热流,从水箱传出来,将人烤的暖暖的。
文棉就站在男人面前,目光呆呆地看着两人到现在都没分开的手,一句话也不说。
“棉棉,又为什么生气呢?和师哥说说。师哥改,好不好?”
小姑娘依旧不说话。
贺怀微微曲膝,尽量与她平视,又问:“是因为网上的评论吗?”
小姑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咬紧了下唇,干脆偏过头去。
贺怀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发出一声清浅的笑。
大手揉在女孩地头发:“是因为网上的评论啊。大部分都是对我们有利的,其他的都是疯子,别理他们,也别生气了。”
文棉却忽然往后一退。
取水间本就又窄又小,她这一退,就整个人都摔到了门上。
贺怀怎么也想不到,小丫头会突然这么排斥他。连忙拉起她的胳膊,摸着她的脑袋仔细检查。
“撞哪了?疼不疼?”他一边说着,手指小心翼翼地在她发间摸索。
女孩本就系的不紧的蝴蝶结,应声散开。
长长的头发,顿时在肩头披散开来。和小姑娘本人一样,服服帖帖又柔柔顺顺。
“师哥……”
文棉捡起地上的绸带,绕在指尖纠结地缠着,小声叫他。
“嗯,师哥在呢。”贺怀拉着她的手回答。
文棉依旧闷闷的。
手上的绸带绕来绕去,过了好半天才声音小小地说:“他们说,师哥在英国有女朋友……”
贺怀先是一愣,而后在她耳边笑出声来。
文棉原本就在别扭,听见笑声更是恼羞成怒。
她抬头看向贺怀,凶他:“你笑什么啊。”
贺怀敛了笑声,拉着她的胳膊往前一抻,就把她带到了怀里。
男人眉眼都带着笑意,双臂环在她的腰上,说:“好,师哥不笑。原来我们小棉棉,是在吃醋啊。”
骤然亲近,让文棉的脸上都泛起浅浅的红。
连忙低了脑袋,恨不能把整个脑袋都埋到男人的胸口。
“吃醋是什么意思……”她轻声说:“我只是……有一点点伤心和生气。”
男人的手,穿过她的下颌,轻轻地摩挲在她的脸颊,笑着给她解释:“吃醋就是现在这种感觉。你这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醋劲倒是挺大。你上回不是把师哥和俞诗清的对话录下来,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