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宇槿忍不住说:“涟源,你有没有觉得……钟爻老师好像喜欢弋元老师?”
弋涟原在一旁笑她:“哟,你也忍不住八卦啦?不错嘛……我也早这么觉得了。”她又忍不住笑了笑,“不过我觉得弋元老师是个木头——就算她不是木头,也会把自己扮作木头的。如果钟爻老师真的对她有意思,恐怕他会很辛苦。毕竟弋元老师这样的人,想要她心软不容易。”
宇槿在一旁说:“你又哪里看出来了?”
“唉,我话就撂这儿了,你就看着吧!”颇是自信。
“但是我觉得钟爻不可能真的喜欢她。”宇槿说着便觉得自己心里有些抱不平了。
弋涟原觉得她这反应有点大了,只在一旁笑:“你怎么这么想?”
“之前杜老师还在的时候,大家不都认为他们俩是一对儿么?后来我有一次遇见过他们……总之他们俩都没有太真的感情。”
弋涟原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说:“就算还有别的东西,感情在那里就是在那里,你总不能说那就不是感情了……不过我听你这说法,倒是觉得他们俩之间是逢场作戏了。你看,那边的人会贪恋这边的灵术法能,这边的人会贪恋那边人……嗯,生命的鲜嫩?既然都有所图,也都有所得,大家其实都没什么好相欠的。”
弋涟原顿了顿,才又说:“槿,你不要把那边的人想得太弱势了。”
宇槿她俩回到住处,便听到徐素空说关夏已经回来了。如此,宇槿便上楼去看他。
关夏这时候已经穿戴整齐,不像梦里那样单薄了。只是他现在面上还是失魂落魄的,两只眼圈还泛着浅浅的红。
昨晚那个梦境出乎她的意料,他们什么也做不了,颇有听天由命的态度。离奇的是宇槿莫名其妙地还觉得不要紧。然后见到了弋元,最后便是那一阵强风。
现在身上还有些闷疼,宇槿却是念念不忘那暮色。梦里的暮色很温柔,尽管梦里的弋元很冷冰。
现在关夏坐在床边,也不知道看向哪里出神。
宇槿看着,只感到他有说不出的难过。关夏身形瘦削,看着很是萧索。宇槿忽然才又意识到,关夏也到底不过十五岁,只是他给她的感觉太过成熟,以至于让她潜意识里都认为他大了她许多,往往让她忽略了他真实的年岁。
合上门,宇槿走到他书桌旁拉开椅子斜对着他坐下来,刚想开口,便瞅见了他那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你是从穿秋月回来的么?”
宇槿觉得关夏在梦里挺奇怪的,好像受了什么打击的样子,他去穿秋月大都是排遣情绪的,因此便判断他又去了穿秋月。
关夏去穿秋月去的勤,勤到弋涟原忍不住吐槽他。
弋涟原也是个爱四处走动的性子,见到关夏去穿秋月那么勤,还以为那边还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某一次便和他一起去了。
回来后弋涟原就和宇槿吐槽:“我本以为那儿有什么特别好玩的才去的,哪想到他一个人就对着那一片乱坟发呆,一看就是大半天。”
但弋涟原又说:“你别看关夏一天天闷不做声的,他心里憋着一股狠劲儿呢,就是一匹野狼,天生谁都不服。但到了那片墓面前,他就好像一下子就被驯服了——我真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很服帖,很虔诚。”
那时宇槿心里还吐槽,那是你每见到他和商珙桐相处的样子。
“嗯。”关夏的声音有些哑,带着鼻音,或许是受了凉。
关夏缓缓地打量了宇槿一番,两人之间又默了一阵,关夏才问她:“你觉得那首曲子怎么样?”
宇槿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说的梦里那曲洞箫。
“……挺好听的。”
他径自说:“那个曲子叫空月引,现在没多少人奏了吧。世人都说临渊的计家善武,却不知到计家还善于制乐,他们只会对着乐谱空奏空月引,却不知道这是计家所制。”
首次听到这个说法,宇槿也有些惊奇。
要说灵域中谁家以善战闻名,那得提到宇家和计家。
宇家是商家手下的一把利刃,以布阵闻名,又战力颇高,在灵域里声名大躁。但这些都不能使外人对宇家心惊胆战,毕竟它到底只是商家手底的一把刀。
而计家也是以善战闻名,比宇家还要更胜一筹。若说宇家是把有主的刀,计家就是一把无主的刀,它所反射的冷光也足够叫人胆颤三分。
穿秋月之战前,计家和方、容二家齐居临渊,穿秋月之战大伤后,便一齐移居晨渊,如今便只有方容二家还居临渊,计家似乎真的是式微了。
而放在穿秋月之战前,绝对没有人能想到当时风光无两的计家会是如今光景。想当年计家还驱役了多少妖族使之为其效命,心气何其之高的方容二家也只能任他风头大盛,盖过自己——那毕竟是连三溪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计家。
又听关夏继续:“都说计家是一把锋利的刀,不想到后来也伤了自己……”
宇槿觉得关夏的情绪有些不对,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