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实在令宇槿惊奇的是,弋涟原竟然会带家人过来。更准确地来说,宇槿没想过弋涟原还有兄弟姐妹。
房间里,弋涟原问:“沫,你什么时候回去?”
弋沫原看向她的面容带着一丝狡黠:“那么,姐姐,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去?”
弋涟原一时被她噎住,顿了顿,才说:“行吧,你爱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吧,我是管不着的。”
“姐姐,不要这么说,你是知道的,我会听你的话。”弋沫原还倚在窗边,这时将目光投在了夜色里,“我不过是想和你一起看一次樱祭,毕竟我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清源呢。”
弋沫原摆低了说话的姿态,倒叫弋涟原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时,又听弋沫原说:“我更希望我们三个人能一起来看次樱祭,那样是再好不过了。”
弋涟原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总觉得哪哪都不对。
她这次从家里过来,都没想到自己还会随身带了弋沫原。
她自从去了辰溪院后就很少返家,和弋沫原也是有一面没一面地见着。倒是弋沫原每次都对她表现得即为亲近让她有些意外——虽然这可能就是天生的血缘的力量。
但弋涟原和他们没长在一块儿,心里自然是和他们也有些远了的。
再者她自己和父母也不算亲近,这下子,能说的上几句话的,似乎就只有弋沫原一个了。
她这次回家去,是因为家里人发现她不告而走,自己一个人离开辰溪院去了清源。
发现这件事的自然就是弋沫原,因为她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些事情到辰溪院来,如果赶巧的话,就顺道见见弋涟原。不过每次两人也都没几句话,匆匆见过就又各忙各的去了——不过通常情况下都是弋涟原忙。
所以,这次是把弋沫原惹生气了。
有时候弋涟原也觉得好笑,她自己大了弋沫原两岁,倒是弋沫原比她更有些家长似的威仪。
但是这也并不奇怪,毕竟,如果有人提起她们家的女儿,只会知道有弋沫原,而不会知道有弋涟原。
当然,弋涟原谁也不会怪,际会如此,她自己好好活着就是了。
因此她到清源来,似乎就只有弋沫原一个人动气了。因为弋沫原一直都很清楚她想干什么。
弋沫原又说:“姐姐,最近他们又给哥哥张罗相亲的事了,如果没有这些事的话,我想哥哥应该也会过来了。”
弋涟原只觉得头皮发麻,说:“樱祭又不是只有今年一次,年年都有的,他忙自己的事要紧嘛!你说是吧?”
“姐姐,今年不一样的。”弋沫原转身过来看着她,带着一抹轻笑,“你知道的,你今年十八岁了,按我们家的习惯,我们要在樱祭这段时间办成人礼的。”
弋涟原见着弋沫原这个样子,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怪。她现在看起来颇有一种欣慰自家女儿长大了的老母亲的感觉,这感觉出现在弋沫原身上实在不合时宜。
弋涟原忍不住别开视线,说:“沫,你不用这么高兴的……”
正说着,只听敲门声想起,宇槿说:“阿空做了些东西,都下来吃点吧。”
弋涟原觉得宇槿来的真是时候,她可不想和弋沫原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当即招呼了弋沫原一声,下楼去了。
这会儿几人聚在一块儿自然免不了提到樱祭。
宇槿说她白天遇见了霍衡他们,弋涟原说好难得他们这么闲了。
弋沫原说:“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加强防御措施嘛,他们也许是过来学习的。”
她又说:“对了,你们有想过樱祭为什么叫‘樱祭’么?我以前还以为‘樱祭’就是用樱花祭奠的意思。”
宇槿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是又一个弋涟原了,她现在分明也是和弋涟原一样,要把话题带到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上去。从这点上看来,弋沫原和弋涟原还是很像的。宇槿觉得她搜罗各种消息的能力绝不在弋涟原之下。
宇槿搭腔问:“不是用樱花祭奠么?”
看见有人搭腔,弋沫原自然也高兴:“是呀,我看到有人是这么说的,‘樱祭’的‘樱’应该以‘婴儿’的‘婴’作解,所以樱祭很可能是婴儿而不是樱花。”
徐素空说:“如果是‘婴儿’的‘婴’,我们当初得造了什么孽,必须要用婴儿去献祭。”
宇槿也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学校里的溺樱湖就是当初献祭小孩儿的地方咯?”
宇槿刚说完,她自己心里就震了一下:她上次在溺樱湖的时候,不就撞见鬼了么?
她忍不住想起她在溺樱湖落水时,关雨祈对她的提醒。关雨祈说樱祭这两天要小心点,难道是因为这个?
不过宇槿把这个归结为巧合。
那么多的小道消息,之所以能够轻易地取信于人,不就是因为它们似是而非么?
弋沫原说:“很有可能哦~”
弋涟原有些看不过去,在一旁提醒:“沫,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