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子骞没有回答,居然直接抬步走了,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住,并不回头地道:“我找你这件事情别跟何穗说。”
只是这书房的门一推开,他居然看到自己的书桌前,有一人正把玩着自己的笛子。
阿碧被江子骞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将军,故你并不是真的要跟楼南公主成亲么?你们只是作戏对吧?就跟当初你跟尹晓雪作戏一样?”
阿碧摇摇头,“夫人没有跟我一起去。”
阿碧一怔,解释道:“是罗子舟公子。”
罗子舟仔细回想了一下,开口说:“我去京城办事,何穗要随行,那一日我们到了京城的城门口,因皇子公主们出行狩猎,故城门被封,先让贵人出行,我们的马车在一边等候,何穗看到你……那个假的你搂着楼南公主共骑一匹马,举止十分亲昵。”
“何穗受到刺激,想要下马车去找你一问究竟,结果半路被你的那个亲信陶副将拦住,陶副将说你和楼南公主情投意合,让何穗不要过去引起楼南公主的误会,也让何穗爱你便为你好,主动放弃你,成全你和楼南公主。”
罗子舟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声,他十分心疼何穗,可何穗是个坚强的姑娘,不需要任何人心疼,自己一个人缓着缓着,就好似已经走出了阴霾一样,可他清楚何穗的痛苦,只是她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故他也只能假装她已经不在意。
“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哪个罗公子?是那个罗柜子么?”
“如果我说在京城你们看到的那个不是我呢?”
江子骞点头。
“不是你?”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在京城那个我们看到的你,是有人易容扮演的你?”
从宝月楼回去后,罗子舟惯例先回一趟书房。
江子骞不敢想象这场景,只觉得自己听到何穗哭得双眼红肿,便觉着心疼得厉害。
而罗子舟的话对于江子骞来说,简直就是雷击一般的痛,纵然他已经大概清楚了,可现在听到罗子舟亲口述说当时的情况,他仍旧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江子骞闻言松了一口气。
江子骞一听罗子舟的口气,便更加肯定了阿碧的话,于是起身走到桌子前坐下,饮了一小口热茶,问:“你和何穗去京城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将茶杯里的茶如同酒一般地一饮而尽。
可罗子舟来不及问江子骞就起身走了。
罗子舟如今的生意越做越大,下一个城池的分店也在筹备当中,他感叹自己这是情场失意事业得意,可心里还是微微的苦涩。
“对,当时我也在旁边,陶副将说的太清楚太绝情,我们都以为这也是你的意思。”
刚松了一口气,瞬间却又有无数口气堵在江子骞的胸口。
“这不是江将军么?不知将军光临寒舍有何贵干?”罗子舟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坐下,抬手倒了两杯茶。
其实罗子舟还想问江子骞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既然陶副将是他的亲信,却为何会说出违背江子骞的话?
“可夫人上个月随罗公子去了一趟京城!
罗子舟显然十分诧异,他完全想不到这人居然会来古县,更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自己的书房里。
故,他已经去找过何穗了?罗子舟微微皱起眉头。
江子骞听得心头一震!
有丫鬟来书房请示罗子舟是否可以摆饭,罗
江子骞离开这里,趁着天未黑,直接去了罗府。
“他妈的,是哪个混账搞的这一出?”江子骞气得想杀人。
罗子舟听闻轻笑了两声,“你作为当事人之一不是最清楚的么?”
隔了半天,江子骞才艰难地开口:“是我的亲信陶副将跟何穗说的那些?”
“夫人不仅知道了将军你和楼南公主的事情,据说还亲眼见到你和楼南公主举止亲密呢!我听阿强说夫人去铺子的时候,眼睛都是红肿的,想必是哭了许久。”
”
罗子舟一顿,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
江子骞拳头紧握,脸色犹如冰霜降临,让罗子舟第一次感觉到,作为一个上场杀敌的将军气势有多庞大。
今日天气好,此刻夕阳的夕晖,正好透过从打开的门里洒在那人的身上,像是给那个原本俊美飘逸的人身上度了一层金。
“当时何穗看到的那一幕,和陶副将的话让何穗很受挫,后来我们回来的前一天去了郊外,据说……据说何穗在郊外的梅林,碰到你和楼南公主一起赏梅……余下的我就不说了,你应该能想象到,一对未婚夫妻去赏梅时会有多亲昵,再者假扮你的那人好似并不认识何穗,只是何穗不知,觉得你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对她绝情绝义,她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对你死心了吧。”
江子骞见罗子舟回来了,手指灵活的一翻转,竹笛转了两个圈,稳稳地落在支架上,他未起身,稳当当地坐在那里,还未开口,可气势却能压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