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台机器的行动速度不快,在她以为要追上它之际,机器蓦然地止住底下的滚轮。
她机警地窜进身旁的灌木丛里,教她叹为观止的是,那台机器的后背竟然张开了像鹰翅膀那般的机械翅。
不好!它要飞走!她赶忙从树丛里奔向那台仿佛长着大翅膀的洗衣机。
差一点就要够住了!她纵身一跃,跳上机器底盘的滚轮。费力扒着轮轴,她根本不敢往下看。
这台机器飞行的速度和鹰接近,可能还要更快一些。
她浑身冷得只打牙战,可她不敢松手,因为松手不仅仅是找不到鹰,她不想美日子还没过几天就摔成鼠饼。
煎熬中,她感觉到这台机器在慢慢下降。
她张大眼睛,往下面瞅了瞅。
哇!她惊呼出声,这不就是那卷羊皮地图上的天空城吗!
但和她原本以为的完全不同。
整个城里没有半点绿意,到处都是光秃秃,黑乎乎,锈迹斑斑的废弃物。
与其说这里是梦幻的天空城,倒不如说它是一个悬空的废旧物品回收站,规模大到令人惊叹的程度。
机器缓缓降落在一个看上去清扫得比较光洁的平台,在它走动前,她骨碌碌地滚下轮胎。
没爬多远,她便撞见平台盘旋而下的楼梯前,站着一名和八爪鱼似的机械人。
“天鹅,你今天带回来的是什么?”那只八爪鱼好像在对着大机器人交谈。
天鹅?是那台大机器的名字吗?完全和形象不符啊!她忍不住在暗地里吐槽。
“树懒,现在的动物越来越不好捉。”大机器人称呼那台八爪鱼叫树懒?它和树懒没有一丁点相像啊!这都是些什么鬼!躲在堆积着杂物的平台边缘,她一面仔细聆听着它们的对话,一面四下观察想探探有没有鹰的身影。
她的周围没有活物的气息,有的只是冷硬的废弃品。
“你别泄气,还有两天后才是斗兽场开放的日子,我们来得及。”叫“树懒”的八爪鱼安危地伸长机械触手,拍了拍“天鹅”的背,“快把豹子放出来,别把它闷死了。”
“我的豹子,和你的鹰,能为咱们赢几桶机油和几块替换的零部件?”“天鹅”说话的音调平板无奇,但它的字里行外无不透露着它有多期待,“我的起落架被锈蚀得收不起来了。”
“安心,它们肯定能赢。我们快把豹子带回收容所吧!”“树懒”信心满满地笃定道。
什么斗兽场,什么收容所,方才偷听的对话已经快让她的脑袋爆炸了。
见“天鹅”与“树懒”走下平台,她慌忙回过神,追着它们而去。
按它们的说法,抓来的动物关在收容所里,那鹰大概率也在那儿。
但她爬了没几步,另一只机械触手便卷住她娇小的身子,将她整只鼠举了起来。
“这是什么动物?”她定睛一瞅这声音的主人,长得和八爪鱼极其相似,只不过那只八爪鱼是白色的,眼前的这只是粉红色。
粉八爪脸上的黑目,上下打量着一动不敢动的她,好似在检索关于她的资料。
“仓鼠?小型啮齿类,战斗力0.5。”粉八爪凑近那张章鱼脸,“这么弱的动物,是谁带回来的?”
“吱吱!”她抗议地朝粉八爪叫道。这么弱?她仓鼠不发威,它当她是小宝宝么!
“还很凶的仓鼠,丢了吧。”粉八爪喃喃地提着她,往平台外走。
等等!她抱着它的触爪,这里是半空啊,它该不会要把她从这儿直接扔下去吧?
开玩笑啊!她会死的!她激动地奋力挣扎,粉八爪视若无睹地把触爪伸到了平台外。
“吱吱(救命)!”哪位神仙姐姐哥哥,大发慈悲来救救她吧!她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没把鹰救出来,自己先葬送了。
在粉八爪松开她的一瞬间,她顺着它回缩的触爪狂奔向它的机械躯体。
她发现了它裸在外边的红蓝线,不管哪根是哪根,她瞄准一根电线狠狠咬了下去。
于是下一秒,一个激灵,她华丽地被电晕了……
迷迷糊糊中,她在一间破败实验室的Cao作台上苏醒。
她的身体此刻还有些虚软无力,麻麻的,那只粉八爪背对着她,趴在脏兮兮的桌子前,像捣腾着什么。
趁它没有觉察到她已醒来,她不妨悄悄地逃跑。
“站住。”粉八爪忽地出声道,她立马僵在原地。
“你果然听得懂古人类的语言。”粉八爪戴上一副陈旧的眼镜后,才慢慢转过身,走向大气不敢喘的她。
“其实我没有近视。”粉八爪扶了扶眼镜框,“古人类有学问的人,大多都戴眼镜,我只是在模仿而已。”
它干嘛和她说这些,她不想了解一只机械八爪鱼,角色扮演的喜好。虽然它说的话,她挺感兴趣的。
比方它自称它使用的语言,是古人类语。可她听来明明就是标准普通话。
“我叫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