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解愠白了他一眼,抬头望向楼兰王后,回以微笑。
如今你爱情美满,又将有子女承欢膝下,我也就放心了。只不过我和你爹的事……你还是别掺和了。
这一幕,恰巧被太师看到,太师以为苏解愠想勾起自己女儿的旧情,气得牙痒痒。
呵,你小子,还有脸笑,今儿个老夫就让你好好出个丑!
“陛下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一声高喊,皇帝和贵妃携手前来,一脸的恩爱,羡煞了旁人。
二人入座后,与楼兰王寒暄了几句,便命令开宴。
大监上前一步,道:“饮宴开始,第一步,食——花——煎——”
众人低头,徒手拿起案上的花煎,咬了一口后放下。
“第二步,饮——花——酒——”
众人再次低头,拿起案上早已满上的酒杯,仰面一饮而尽。
大监晃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高声道:“礼毕,上菜!奏乐!”
话音落,一排排宫女陆陆续续端上了菜品,菜品上齐后,宫中的乐姬舞姬开始奏乐起舞。
楼兰王举杯,冲皇帝道:“大齐皇帝,寡人敬你一杯,愿两国情谊长存,永无战端。”
皇帝也举杯,道:“情谊长存,永无战端!”
二人仰面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谭绍饮了两口酒,不停地夹着菜。
苏解愠扭头,见他这副模样,嘲讽道:“喂,你该不会为了这顿宴饮,从昨晚开始就没进食吧?”
“怎么……怎么会!”谭绍拜拜手,咽下口中的食物,道,“我从昨天中午就没吃东西。”
“噗——”苏解愠刚饮的酒喷了出来,赞叹道,“本辅……服了!”
谭绍这小子喝了顿大剂量的蒙汗药后脑袋就傻了吗?他一个从一品大员,一个月的俸禄三十六两白银,什么吃不起?难不成他平日就青粥白菜?不可能吧,他省着钱做什么?再说了,他们家开米铺,又不缺钱。即便是每天四坛酒,都绰绰有余。
八成,是被蒙汗药搞傻了。
她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夹着菜。
这时,宁王扭头,道:“谭次辅好食欲,本来本来都厌倦了那些御厨的手艺,可如今看你吃的那样开心,到是忍不住尝尝了。”
太子听了这话,冷笑道:“那是,谁能像宁王那样清闲,日日去宫外的酒楼饭馆,让皇兄我好生羡慕。”
这个宁王,御厨的饭菜把你养到大,如今倒是嫌弃了。本宫可没忘记,幼时是谁因为一张rou烧饼,把本宫挚爱的砚台给砸碎的。而那张rou烧饼,就是你如今嫌弃的御厨做的。说起来,本宫倒是蛮怀念那rou饼的美味。可惜因为那件事,父皇便下令禁止制作rou饼了……
太子叹了口气,饮了几口酒。
苏解愠听了这两人的话,夹菜的手悬在半空,完了完了,这俩祖宗怕是要撕。不行,这可是国宴,若让楼兰王认定了大齐皇室不合,怕是会燃起什么歪心思。最主要的是,我可不想因为这俩祖宗,受到牵连。那板子的滋味,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万一挨着板子昏了过去,让宫人们发现了自己是女子,那小命怕是难保。
她想着这些,咬了咬牙,抬头道:“两位殿下,宫内有宫内的好,宫外有宫外的妙。太子殿下若想食用宫外的美食,何不让宁王捎带?还能增进兄弟情谊,实属美事一桩!”
第30章
苏解愠一再告诉自己, 不能让这俩祖宗乱了国宴。
太子听后,心高气傲, 自然不领情。他道:“不必, 本宫是不方便出宫, 但也对宫外的食物没有半分兴趣。更何况本宫是太子,饮食上马虎不得, 一个不下心, 就会下去见阎王。”
他说完,瞅向宁王。
宁王冷笑,道:“皇兄此言何意?的确, 皇兄高高在上, 自然瞧不上民间的食物,不过, 要说到你的太子之位……就犹如御厨做的菜,皇弟我对它也是毫无兴趣。”
宁王抿酒入口,眯了眯眼。刘延啊刘延,你以为我处处和你作对是为了那破储君之位?得了吧,白给本王本王都不稀罕。还不是父皇求着我, 求着我和你闹!说什么他就两位皇子,若是没人时刻警醒你, 怕你会堕落之类的话。啧啧啧,看在父皇他老人家允许我未满十八就能出宫建府的份儿上,我便接下了这苦差事,同你“斗上一斗”。
太子才不信他的话, 他觉得,宁王从小到大滑头得很,幼时没少吃亏,可不能把他的话信以为真。
但,还是装模做样的说了句“但愿皇弟你……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即便是你感兴趣,这位置也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
谭绍见状,擦了擦嘴,端起案上的瓜子儿看热闹。
苏解愠尴尬地笑了笑,劝道:“正直春天,二位殿下的火气还是别燃起来了,都消消火消消火。听闻舞乐坊换了一批新人入宫,咱们不如一睹她们的风采。来,臣敬二位殿下一杯。”
她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