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苏心里发苦,她软声细语地问:“吃饭了么?饿不饿,宋青今天熬了鱼汤。”
沈予阳摇摇头,还是不想说话的模样。
罗苏坐在他身旁,心里难受的想哭。
她成功的逼沈予阳和乔年分开了,分开以后,沈予阳什么都依她,她说喜欢唐糖,他就和唐糖相亲,她想要她们结婚,他一个不字都没有。
他不是想通了,他是无所谓,她还记得他和陆游之在门口说的话,他说,不是乔年,是谁都无所谓。
罗苏始终忘不掉他说话时的语气,疲惫的,了无生趣的。
而后,他什么都顺着她,他甚至不是迁就,是真的无所谓。
罗苏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能逼他分手,却没办法逼他笑,逼他装作快乐。
结果,几个月了,沈年郁郁寡欢,总是坐在树下发呆,予阳也变得沉默,他开始变得无所谓,无所谓和谁恋爱,无所谓饭菜好不好吃,甚至不吃也无所谓。
罗苏闭上眼睛,她扭过头去,她不甘心,她不能妥协。
“我想过了,唐糖确实不合适你,我再帮你物色别人。”
“嗯。”
沈予阳低头,顿了顿,敛眉说:“你看中就行。”
沈予阳起身,去沈年房间,沈年坐在阳台上,桌面上摆着一方棋盘,他自己跟自己下棋。
“回来了。”
沈年看他一眼,又盯着棋盘看,继续沉默。
沈予阳走过去,他从背后搂住沈年的肩膀,闭上眼睛:“多出去走走吧,闷着不好。”
沈年握紧一枚棋子,有一些恍惚,然后笑了笑,拍他的手背,“老了,懒得动了。”
落下一枚白子,沈年问:“年年回来了?”
沈予阳嗯了一声,沈年紧了紧手,轻声说:“别再招惹她了,你看,我都不忍心去找她了,她现在有钱了,日子过的很好,再也不用打工还钱了,有要好的朋友,你跟我,只会让她为难,别再逼的她连家都不能回。”
沈予阳又嗯了一声,沈年反手摸他的脸颊,突然眼眶一阵酸涩,他哑着嗓子说:“要好好吃饭,看你,瘦了多少。”
陪沈年下了一盘棋,沈予阳没有留下,他不喜欢这个宅子,不喜欢宅子里的氛围,让他喘不上气。
似乎空间,是他现在唯一的自由了。
回到自己的房子,已经23点了。
沈予阳洗了个澡,他坐在床上发呆,接到了陆游之的电话。
陆游之坐在家门口树下的长椅上给他打电话。
“我打算离婚了。”他说。
“……嗯。”
陆游之抽了一口烟,声音很冷静,又有些悲凉,“她刚才打电话给我,她现在才到医院,11点了,11点了。”
“你知道么,我接到电话的时候,竟然没有生气,可悲吧,其实她一直是这么一个人,爱情,亲情,都只是她的附属品,是我把梦当成了真,现在梦醒了。”
沈予阳敛眉:“离吧,11年了,你还有多少11年去耗。”
陆游之嗯了一声,他又吸了口烟,“我想杨蓝了,我后悔了。”
沈予阳喉头滚动一下,“杨蓝结婚了,和叶曲,上个月。”
陆游之闭上眼睛,他带着颤音嗯了一声,沙哑着嗓子说:“报应吧,当初是我伤了她。”
彼此沉默良久,陆游之捂住头,脸上的shishi的热意,他说:“予阳,别放弃,别像我一样,等到她成了别人的妻子,一辈子遗憾后悔。”
沈予阳握着手机,怔怔。
终究还是不放心。
沈予阳轻轻推开门进屋,屋里的灯没有关。
乔年躺在床上,脸颊还是红扑扑的,她穿了一件细肩带的吊带睡裙,被子退到腰际。
沈予阳看了一眼床头摊着的两件式睡衣,他坐到床边,手掌贴着她的脸颊。
乔年的睫毛抖动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
“……沈予阳,头疼。”
乔年皱也下眉头,然后坐起来,发辫从肩上滑到胸前,一侧的肩带也滑到手臂。
沈予阳摸摸她的头,他拇指擦过她温软的头发,顿了顿说:“我给你冲一杯蜂蜜水。”
乔年拽着他不让他走,他摇摇头,挪过去,仰脸看他:“抱一抱。”
沈予阳坐着有动,乔年低下头,固执地挪近了,偎在他胸前小声说:“抱一抱。”
沈予阳抱她坐到怀中,乔年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像是不舒服。
“……别动。”沈予阳低声说。
乔年仰起头看他,一双眼晴黑白分明,像雨后的天空一样澄明。
她比手缠在他颈间,移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移开。
沈予阳敛着眉眼看她,乔年脸很红,她又凑上前,吻他。
沈予阳的呼吸有些热烫,他轻轻推开她,低声说:“别闹。”
乔年双手搭在他颈后,额头抵着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