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骐毫不犹豫的回答。
桂芝就低头画自己的卡通马,只是越画越不对劲,她抬头瞪了那下巴都快靠到自己脑袋上的人一眼,不客气的道,
“你离我远点。”
张骐忙离她一尺远,狡辩道,
“我这不是想看清楚点嘛!你这马怎么画的这么怪啊!”
面前的马已经画出来轮廓,后蹄如人一样站立,前蹄一个放到胸前,一个垂在侧边。
“哪里怪了!这是一匹站着的正在宣誓出征的马。”
桂芝振振有词。
张骐忙点头,不懂也要装懂。
桂芝开始画眼睛,牙齿…伸出笔尖朝着飘过来的衣衫戳去,张骐忙往后闪。
马鬃马尾都勾好线后,她把笔往笔架上一放,张骐嗖的站直了身子离她两尺远,桂芝指指自己的画稿,
“你来上色吧。”
待张骐按她的要求上完色后,桂芝敲着桌子冷声道,
“一个月内不准来找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她自己也要好好想想,唉!她心里叹了口气,果然人和人走太近了也不好,想想以后都不见这臭小子,她竟然有些舍不得,要不要以后渐疏渐远?
大哥说过不能逼人太紧,得让她学会想你的好,张骐只略一思索就同意了,
“那这幅画我能带着吗?”
这可是两人一起合作完成的,他要拿去书画铺子裱起来挂到书房里。
只是桂芝说的一个月在下个休沐日就被打破了,桂芝看着被王护卫搀扶着醉醺醺的二公子,这人竟然想借酒装醉,当下就冷了脸,
“我这里可没有醒酒汤,二公子还是回家的好。”
“老爷天天在家醉生梦死,太太要和离,二公子心里难受就喝多了,他说不想回家…”
原来是案子结了,这家里还没结呢!桂芝又心软了,
“罢了,让他进来醒醒酒吧。”
库房里有一张软塌,王护卫把张骐小心的扶到上面,桂芝抱了个枕头让他躺下,又搬了个木盆过来,防止他吐酒。
“我去抓幅醒酒的药回来熬上,这里麻烦小娘子了。”
张骐的酒品还不错,乖乖的躺在那里,不时嘟囔两句,
“父亲…母亲…你们不要和离…”
桂芝拿帕子擦去他额上的汗,心里叹了口气,为人子女的都怕父母分开吧,一个家拥有的时候不觉的多么珍贵,但真要散了伤害的却是每个人。
“呕”
一阵酒意上涌,张骐捂着嘴巴猛的起身,桂芝忙把盆子端到他跟前,
“盆子盆子…”
吐过酒之后,张骐人就清醒了过来,看着帮自己擦手擦脸的桂芝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桂芝你真好!”
桂芝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混账小子这是吃定自己了吧。
“桂芝,我母亲昨日和我父亲提出要和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桂芝轻声问道,
“你心里怎么想的?”
“自从那年发现父亲置了外室后,我就恨他欺骗我母亲,欺瞒我们兄妹三人,可这个家以后要真没了父亲,我又不舍的,可我母亲又是真的委屈,我更不想她委屈。”
张骐说的语无lun次,但是意思很简单,他不想这个家散了,又不想看着母亲难受。
“你父亲为何天天在家醉生梦死,他只是被贬官,并不是罢官吧,怎么不去当差?”
桂芝想的是他已经够幸运了,他自己蠢那么简单的饵都上钩,那林长公子就是个普通商人背景,圣上只是气他识人不清,还不趁机兢兢业业重获圣心,竟然还矫情起来了。
“他还是在翰林院当差,降到了七品编修,他一直请病假没去上值。”
桂芝明白了,这是一个衙门下级变上司心里接受不了吧,张太太怕是在吓唬人呢,但是她却不会说出来,而是说道,
“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掺和,做子女的也最好不要,毕竟日子是他们在过,你母亲那么多年都将就了下来,如何现在忍不了了,肯定有她的道理。”
“我知道,”
张骐眼睛有些红红的,提起父亲有些恨恨的,
“我就是心里难受,我母亲那么好,父亲为什么不知道珍惜,现在被贬官后不知道重新获得圣上的信任,只知道在家借酒消愁,我母亲劝他他还耍酒疯,昨天我大哥拦住他喝酒还被他拿棍子追打,我母亲最疼我大哥了,当下就决定要和离。”
竟然还敢耍酒疯,而不是跪在妻子面前求原谅?桂芝眼睛倏地睁的溜圆,不可思议大了嗓门,
“你母亲简直太善良了,我还以为你父亲在家跪着求她原谅呢,他做错了事不知悔改还敢打你哥,她没把他赶出家门就够可以了!这种没担当的男人要了干嘛!”
张骐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渐渐神清目明,眼里的委屈难受一扫而光,当下起身下榻抱了桂芝一下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