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劳烦黑子哥给我们好好介绍一下毛家镇…”
“好说好说。”
毛家镇因一个码头而兴盛,最初因汴河形成了一个毛家村,本朝在此建都后,在此地建了一个码头,京城大门难进,这附近却有禁军驻扎,好多行商就把此处做了中转地,因此贫富差别特别明显。
王大胡子和孙木匠还是有几分情意的,他俩初识于微末,孙木匠一直在他家买木材,所以他嘴上哔哔着涨价涨价,有好东西还是会给他留些,田桂芝纯粹就是投他的脾气,一个小丫头性子敢闯,脑子又好使,又擅于结交朋友,对于他这种擅于投机取巧的人来说更是重要拉拢之人。
今天来带路的就是城外负责大院的黑子哥,对毛家镇这片地如数家珍。
“东边茅草房多是毛家村村民和附近村子来卖力气的人家。”
“西边这些大院子大都是商户人家置办的库房,田小娘子想先看哪边?”
“西边吧,能否挨着介绍一二。”
早得到大哥吩咐的黑子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院子是王记布庄的,背后是*郡王府,十年前在此建的院子。”
“这院子是曹记粮铺,背后是吏部…”
“这一处是酿酒作坊,旁边的小院,东边的酒楼都是一个人的,背后的人家是翰林院张大人。”
这话一出,旁边张骐的脸色微变,桂芝担心的看了他一眼,他盯着那三个院子面沉如水,到底是沉住了气,没有多问话。
“如何会分开建三个院子?”
桂芝问道。
“倒不是他家建的,四五年前他们初来此地买了中间的院子,每年会有商船带货来在此歇脚存货,那时候是做布料买卖的,谁想这些年江南丝锦压过了蜀锦,两年前又买了左边的院子做了酿酒作坊,去年才买了右边的院子改建成酒楼…”
因为桂芝的原因,黑子说的很委婉,其实就是一个明里酒馆,暗里男人寻欢作乐的所在。
桂芝见过这种酒楼,二楼到了夜间珠帘绣额、灯烛晃耀,只是现在是大清早,里面的女支女们日夜颠倒都没起来罢了。
桂芝看着现在空无一人的酒楼若有所思,她脑子里好像灵光闪现了一下,
“黑子哥,他家的酒味道好吗?”
“普通酒,都是从官府买的酒曲酿的,要论好酒还得是驸马爷和郡马爷家的,他们在这方面很肯下功夫。”
时下民众好饮酒,酒利颇大,但真正叫上名号的就是那几家背景雄厚的大酒楼。
普通的酒馆就靠各自施展手段了,张记酒馆铺子小没法做别的文章,靠的是‘夜郎酒’的噱头。
小小的毛家镇这种酒楼有好几家,一条主街两旁商铺林立,
“不知田小娘子是想买铺子还是买院子?这里的铺子不好买,倒不如靠街近的院子买一处改建。”
“就这酿酒作坊附近有院子卖吗?我觉得这位置不错。”
“我可以帮你打听,却急不得。”
“这个晓的,买院子也讲究个缘分。”
巴掌大的毛家镇,转完一圈也半天功夫过去了,桂芝找了家好的酒楼做东,她带着江氏简单吃了点就离了席,让这些男人们喝酒也能喝个尽兴。
桂芝来到林记酒楼斜对面的茶馆落座,看着这座新建的酒楼开始理自己的思路,
‘叶蔚林对张记的清风酒很喜欢,经常打这酒给舅爷爷喝,其实论位置和味道,并不是上选,起码帽帽小屋斜对面的小酒馆味道就很不错,周围很多人家都是在那打酒,张骐还说他好被杯中之物,勾栏之地甚是熟悉…’
仔细盘算过后,她附耳江氏,
“江姨,明日你来此打探一番,特别是那酒楼里…”
辞别了好心带路的黑子哥一行人,桂芝转身对着一身酒气的张骐没了好脸色,她刚才才回过味来,这臭小子怕是带叶公子去勾栏院风月场所了。
‘她咋又不高兴了?’
张骐对桂芝冷冰冰的小脸一筹莫展,莫不是不喜欢自己喝酒?
“我刚才没有多喝…”
“你也带我去勾栏院见识一下呗?”
桂芝忽然语出惊人。
“啊?”
张骐冷汗都出来了,
“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去的,不如你跟我说说?”
“不就是些杂耍、唱曲的…”
“你不想带我去就算了呗,我找别人带!”
桂芝冷哼一声,我还愁没人带我玩不成?
“我可没说不想带,今天回去太晚了,不若下次休沐日我带你去?”
“勉强可以吧。”
桂芝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今天出来的早,等回去也傍晚了,铺子都没去,直接回了小姨家,明天的事还得好好安排安排,却不知今日李沅来铺子里找了她两回。
张宅
五六岁的孩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