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恨了。
尊主该遭天谴,他们如是想。
恶意值跟着暴涨。
系统叮叮叮的播报声, 盛满了腐朽的金钱味道。
看得姜糖的瞳孔里盈满了金钱的符号。
回收过程中,闻镜收了一批侍从,为天鹤殿增添不少家具器皿,如喝水的琉璃盏,熏香的香炉,升级版九彩凤戏凰灯台,七色团花四扇屏风,以及姜糖用的首饰,金镶珠宝等等。
新床榻也换成了崭新昂贵的温玉塌,相比较之前的普通床榻,多了一个修仙功能,有助于吸收天地间灵气,蕴养身体。
奢侈的家具器皿当着弟子们的面,源源不断地往山顶上飞。
天鹤殿某间屋子,香炉萦绕着一种淡淡的清香,四扇屏风将屋子隔断成两部分,透过半透的稠纸,依稀可见水雾蒸腾,像披上一层轻纱,隐去了女人的身形。
水声哗啦啦,姜糖一面沐浴,一面生出了寥寥无几的罪恶感。
但系统的恶意值实在太香了。
她沉痛地想,中断是万万不能中断的。
泡了许久,热气熏得人脸红润水嫩。
她的脑袋磕在浴桶的边沿,闭着眼睛,右手不安分地拨动水面,撩起几片千云花指尖捻碎,享受通体舒畅的放松感。
温暖的水,包裹住身体,让人留恋万分,不愿起身结束这场沐浴。
泡得时间真的太长了,她昏昏睡睡地打着哈欠,听到缓慢的脚步声往浴桶的方向靠近。
停在屏风另一侧。
模糊可见是一个高大男子的身形,如修竹般挺拔。
“闻镜?”她没半点不安,随意地问。
他嗯了一声,语气似抱怨,又似担忧,“时间有些久了。”
脚步声又起,绕路往前走。
隔着一道形同虚设的屏风,她连忙制止:“我在泡澡。”
闻镜顿住,缓慢开口:“我知道。”
然后又道:“既然都已经……没什么可羞的。”
“不行不行。”一阵慌促的水声过后,她的半张脸陷入水底,声音模糊地穿过屏风,“你就站在那里,等我穿好衣服。”
他笑了一声:“好。”
姜糖转了转脑袋,四处找衣服,一圈又一圈,衣服不见了。
衣服呢?
她眨了下乌黑的眼睛,突然记起来,睡衣放在屏风另一侧,平时怕洗澡水会溅到睡衣,她会泡完澡到另一侧穿上,如今他在屋子里,她不好意思就这么……当着他的面绕过去穿衣服。
难道要让他帮忙拿来?
姜糖咬了下唇,心想,让他帮忙,剧情肯定要往脖子底下不能描述的方向发展了。
不行不行,上次的惨痛经历还深深印在脑海里。
她要坚决掐断一切苗头。
“糖糖?”闻镜催促道,“快些。”
姜糖尴尬,小声道:“我睡衣没带,在,在你右边的方向。”
“我帮你取?”
她又拒绝:“不行不行。”
闻镜闷闷低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姜糖义正言辞:“你出去,在外面等我。”
他的身影没动,反而往前多走了一步。
眼看就要绕出屏风,看见她发丝shi润,水汽弥漫的身躯,她的脸顿时爆红,猛地扎进了水底,只露出一双shi漉漉的眼睛。
以为他会长驱直入,不顾她的意愿进来,却在最后一步顿住,声音带了些戏谑的意味:“接着。”
宽松柔软的白色睡衣自屏风上方掠过,停在浴桶的身侧。
姜糖慢慢地钻出水面,盯着浮在半空上的睡衣,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修真界哪里需要亲手取用东西。
随便一个小术法不就解决了吗?
但她一时忘记了,他总不能和她一样,也忘了吧。
姜糖飞速穿好衣服,扑到他身上,咬了一口他的衣领,“你故意的。”
“不是,”闻镜接住温软的身躯,“我没说要亲自帮你拿过去。”
姜糖:“你是说我自作多情么?”
她抬起脸,半干的头发沾着水珠,顺着莹白的脸颊往下滑动,钻入到脖颈下方的衣领里。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不留一丝痕迹地移开目光,垂下眸,镇定低笑:“不敢。”
姜糖眯起了眼睛,眼珠子溜溜地打转。
手心多了一团白色绵巾,他往上一盖,罩住了她的头顶,以及那双有意无意撩拨人心脏的眼眸。
若她知晓了他的心思,肯定会超大声地说:“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觉得别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有鬼。”
他默默地想,一面揉搓她的头顶,帮她擦干滴水的头发。
一顿摩擦,她从绵巾的缝隙间,露出一只眼睛,一本正经地问:“还差多少恶意值了?”
距离各种想方设法的扣工资行动,已经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