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面上,起起伏伏不定。
他动作加重,她伸出一只藕白的手臂,往灯的方向一指,正要把灯给关了。
却不料,他及时抓住,“方才说不喜欢黑,怎么又要关灯。”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姜糖脸红红,不敢看他的表情。
他装作没听见,低笑道:“既然喜欢点灯,不给关了。”
姜糖:“……”
她好后悔!
点什么灯啊!
冷夜漫长,屋子里点了数盏灯,温度却不低。
烛火剧烈地晃,像是有风吹过,摇起一道道波澜。
外面的风恶劣得很,时而狂烈,时而柔软,叫烛火差点被吹熄灭,但它顽强地撑住了,随着点点滴滴的时间流逝,留下滚烫的烛油。
风继续缠着烛火嬉戏,它随之起舞,摇曳不定。
冷风吹过它,被属于它的温度灼烧,变作了热风,疯狂在屋内打转。
烛火终于承受不住风的力量,啪嗒一下从烛台上掉落,但属于长明灯的特质,使它依然释放出光芒。
今夜的风,未免太过狂放。
有节奏地吹,一阵接着一阵,仿佛没有尽头。
竟把倒在地上的蜡烛,吹得咕噜噜在地上滚动,蜡烛像是逃避它的追逐,一路划过地面,响起了微不可查的摩擦声。
但风不肯轻易放过,直把它逼到了墙角,终于令它再也逃脱不掉。
蜡烛几乎横穿了整座寝殿,胡乱地滚,每个角落都留下了它灼热的烛油。
原本干净的白玉地面,已是一塌糊涂。
若是寻常蜡烛,倒地时便也就熄灭了,哪里会有接下来的零乱,可它是修真界的蜡烛,不管外界怎么破坏,它始终放出光芒,清醒地承受风的狂舞。
原来在风的面前,蜡烛是那么的渺小。
天渐渐露出鱼肚白,夜风平息,蜡烛疲乏倒在地上,被一只布着些许细长血痕的手拾起。
手背瓷白如玉,几根血痕显得分外扎眼醒目。
他一身长袍整整齐齐,领口平整,腰带系得严实,与昨夜仿佛不是一个人。
将蜡烛重新放回烛台,又转身,他对着塌上动弹不了的女人低笑:
“糖糖,该起床了。”
第八十二章 她的醋劲
躺在床榻上的女人, 手指动了动,闻镜见状, 立即扶她坐起身。
姜糖被折腾了一夜,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软软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嘴里不停地抱怨:“我都说没力气了,你还要来。”
“多运动,身体好。”闻镜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厚颜无耻地说道。
姜糖:“……”
这人可真是让她无语!
她努力绷着脸,表达自己无声的愤怒。
他捏了捏她的脸, 她忍了忍, 拼命忍住拍开他的手。
两人对视了片刻。
房门紧闭,空气里仍旧暗香浮动。
他微蜷曲着手指, 用手骨蹭了蹭她的眼角,好似要帮她拂平眼角的郁气。
姜糖太累了, 休息了一晚上仍旧不够, 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亲密的小动作, 自暴自弃地被他乱蹭了一顿。
过后,愈发放肆。
他半点没有收敛的意图,凑过来要亲她,随后便见到她警惕地挪到了床榻里侧, 仿佛将他视为洪水猛兽般可怖。
看来昨夜对她来说,确实太过放浪了些。
姜糖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懒懒散散地重新躺了回去, 他拉着拽着抱着,各种方式各种哄人的话车轱辘般来回一遍,她当做没听见, 闭着眼睛睡觉。
耳边传来他压低的声音:“我只亲你一下,都不肯?”
她在心底冷笑,昨夜还只说一次呢,结果一次后面还有一次,都记不清到底有几次了。
平日他迁就她,到了这种时候,就变了样。
任凭她怎么求怎么撒娇都不肯停。
姜糖的冷笑,从嘴边漏了几声出来。
狗男人,下次等到天荒地老叭。
闻镜半躺在她身边,撑着手肘,手指绕着一缕发梢打圈,目光在她脸上转动,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唇角漾出一抹足以让女人尖叫的笑容。
“我陪你睡一会儿。”
若他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姜糖懒得搭理,半阖着眼。
快要睡过去之际,感受到一股温热的灵力,从手腕处,往四肢百骸扩散,驱散了身体的酸痛感,以及轻微的不适。
即使闭着眼,她也知道,他在帮她温养身体。
像是沉浮于温泉之上,令她睡意更深,很快陷入了朦胧的梦境中。
这一梦,时间漫长。
醒来时,睁开眼,她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一天一夜,身体Jing神倍足,特别地有元气,之前的困乏无力消散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