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挑了几个不是很关键的信息回答,答得敷衍:“哦,就是沐阳真人请了两位仙人相助,容景打不过,受了重伤。”
“他会没事吧?”姜糖往后瞥了一眼,看到他分外安静的脸庞,心里浮现一丝心疼。
“没事没事。”
系统心道,没事才见了鬼,他是真的死了一次。
姜糖信了它的鬼话,不再多想,一鼓作气把他背到了厢房。
将他安置到塌上后,她的手臂酸疼,累得气喘吁吁,身体随之一倒,睡在他的身侧。
陷入睡梦前,她想,希望醒来后,能看到他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珠,朝她笑得灿烂。
结果,连续三天三夜,他陷入昏迷,没有半点苏醒的征兆。
这三天,姜糖趴在床边,和他絮絮叨叨说话。
“你知道吗?长老们遣散了闻镜的后宫,把大部分女人都赶走了,剩下的那些怎么赶都赶不走,似乎还惦记着雪灵丹。”
“天气又变成了原来的气候,外面正在下大雪,冰天雪地非常寒冷。”
“再过段时间就要新年了,你说过忘尘节那天,要带我去梵兆巨树下许愿。”
他安静地躺在床榻上,未向以前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作出回应。
姜糖低落地垂着脑袋,给他掖了掖被角,又怕气候变冷,他昏迷时体质变差承受不住,从衣柜里寻了五床被褥叠在他的身上。
系统现身时,看到宿主差点给被子淹没,捶胸顿足道:“你想是热死宿主,然后红杏出墙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姜糖不快地瞥了它一眼,“我是担心他冷。”
“大可不必。”系统摇头道,“好歹是大乘镜,没那么柔弱。”
姜糖给他减了两床,剩下的说什么都不肯减少。
“还是太多了,我觉得他不盖被子都行。”系统虚拟的大手一挥,恨不得从屏幕里钻出来,“再减。一个修仙的人盖什么被子。”
姜糖发现容景昏迷后,系统似乎愈来愈跳了。
没有压制它的人,都想踩在她的头顶上蹦跶。
姜糖懒得和它吵架,忍气吞声道:“盖总比不盖要好。”
她怜爱地瞅了一眼容景发白的脸,再看看外头下着瓢泼大雪,心里想,他肯定很冷。
有一种冷,叫做姜糖觉得冷。
“你认为盖被子好,我还觉得不盖好一点。”
见系统和她扛上了,姜糖忍无可忍,翻旧账,质问道:“你说他没事,这都三天了,怎么还不醒。”
“那可是仙人群殴。”系统顿了下,拼命搪塞,“再厉害的人,也要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啊。”
“不是骗我的吧。”姜糖对它的信任,已然所剩无几。
“我骗你做什么,等着就是了。”尽管系统不是很确定,但说出的话,信誓旦旦,相当能糊弄人。
姜糖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
这段时间,长老们翻遍了整座山脉,都未寻到闻镜,倒是在山下的某个坑里,发现流月剑竖直插在地上。
那把专属于闻镜,常常佩戴的流月剑,像是普通的长剑,灰扑扑地被一个弟子捡到。
往上上报,最后它被扔进了铸剑炉,化作了赤红的铁浆。
又听闻,长老们清理掉了闻镜存在过的痕迹。
重新挖出霜潭。
摧毁天鹤殿。
甚至连他在清心殿安排的膳房和那口井都没放过。
极寒门关于闻镜的一切,渐渐湮灭,仿佛他从未在此出现过,从未被称为尊主。
姜糖虽然很同情闻镜,从一开始被极寒门的人针对,到最后都未彻底报仇,可她更关心的是容景。
这些事,听过便从脑海里拂去了。
第十日。
容景依然沉睡,大批的弟子涌进别院,为首的秦修扶着额头,无情地下了驱赶令。
“长老们已商议过,闻镜已死,你们早日自寻归处,尽快离去。”
姜糖迟疑出声:“尽快是多久?”
她对极寒门没什么感情,要搬家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两日内。”
姜糖准备收拾行李的脚步一顿,回头不可置信:“才两日?我们都没找好落脚之地。”
“这是长老的命令。”秦修态度坚决,没有半分的商量余地,“请尽快离去,否则,届时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措施。”
话毕,他甩了甩袖子,转身径直离开。
身后的弟子,如chao水般褪去,一齐涌出了院子。
别院重新恢复安静。
姜糖思索着,对系统道:“我们得走了。”
系统神色严肃,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姜糖望了望屋子里的人,自言自语道:“完了,我又要搬行李,还要背容景,没有三头六臂这怎么做得到。”
根据她在现代为数不多的搬家经验看,有些东西必须要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