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都是这样。
夏鸢好闻的香味就在怀里,她腰肢柔软的触感实在太舒服,舒服得周野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但他还不能睡。
周野第一次在夏鸢面前说起自己的工作。
“我在家地产公司上班。一开始在工地搬砖,后来有人来闹事,被我给摆平了,我就从黄帽子变成了蓝帽子。”
这个话题开始的突兀,夏鸢没有听懂:“蓝帽子是什么意思?”
周野蹭了蹭她的脖颈,瓮声说:“就是小领导。类似……班长吧。”
夏鸢懂了。
他接着说:“再然后就有人来谈生意,监理问我会不会喝酒,我说会,他就带我去了饭店。喝了一个通宵,我就有了办公室。”
他短短几句话就概括完了他的升职过程,听起来很容易,很顺利,但事实如何,夏鸢不得而知。
她只是心疼他说的,喝了一夜。
“再然后老板的女儿被发配过来体验生活,就缠上了我。”
周野说得很直白,言语间的无奈和厌倦也很直白。
他每天在工地上累得要死,下了班只想倒头就睡,偏生还有个大小姐等着要去看施工现场,写什么狗屁报告。
周野压根没那个美国时间陪着她上蹿下跳,只恨人家是老板的女儿,他得罪不起。
“那几个月里头,我平均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他真的很累。
周野没说出后半句话,但夏鸢怎么会不懂。
他一直到现在才告诉夏鸢这些事情,就是怕她担心。
可现在他不得不说。
夏鸢微微侧过身去,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抱着他的脑袋往怀里搂了搂。
周野也伸手揽住她的后背,两个人隔着一层棉被,却早已紧贴得毫无缝隙。
因为他是这样温柔的人,所以才会让人无法自拔。
那个女孩子应该也是这样觉得吧。
周野从没把那个人当回事,更没想到她会直接和夏鸢产生联系。
无论夏鸢嘴上如何说,但他进门看见的那一幕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会害怕,会不安,会枯坐一晚上,就为了等一个不确定归期的人。
周野无法想象假如他今天没有连夜赶回来,她是不是就会一直坐在那里,一直坐到连心也凉透了,然后决定再也不要爱他了。
他承受不了那样的结果。
甚至连想都不敢那么想。
周野再度与她贴近,干燥的双唇有粗糙的质感,他吻在夏鸢的耳垂,下巴,锁骨。
他用力得好像要将她折断。
“夏鸢,别再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好怕你对我失望。”
夏鸢说不出她当下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心里酸涩和甜蜜混杂在一起,还有些微凉的苦。
五味陈杂在心头,她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
她低下头,捧住周野的脸,然后吻他的额头,鼻尖,嘴唇。
下了一夜的雨,窗外晨光微熹,天色是被雨水洗过后的透亮与温柔。
纱帘在这样的晨光里随风舞动,或明或暗的光影落在床上,夏鸢眼中盛着前所未有的澄澈水光。
她笨拙地去吻周野,没有章法,没有目的。
她只是想吻他。
周野起先屏住呼吸,仍由她自行摸索。
可后来他便有些克制不住。
他小心地给她回应,引导着她该往哪里进行,即使他覆上了她的身体,他们之间仍然隔了一层棉被。
两人之间的暧昧与冲动被这层东西阻挡,变得愈发难耐撩人。
周野中间有几次清醒过来,想要结束这场即将发展向不可控制的吻。
但夏鸢抱住他。
她眼角染着微红,羞涩的欲*望藏在她剪水的眸子里,仍然是那样透明。
她问周野:“你会一直爱我吗?”
周野黑眸里浓重的欲色将他的眉目装点出了惊人的艳丽,他几乎没有犹豫。“会。”
“只要我还能呼吸。
“只要我还是我。
“我绝不会停止爱你。”
去年夏天,周野对她说,以后就跟着他。
彼时的夏鸢还不晓得有一天她会这样爱一个人,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她没有回答。
但她现在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她揽住周野的腰肢将他带向自己。
夏鸢说:“我也是。”
“我愿意跟着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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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描述时的不能详细描写纠缠着还原出了爱情本来的模样。
这种毫无理智可言的东西让人变得疯狂,也变得柔软。
夏鸢到现在都还记得周野那时的眼神,是深爱,是呵护,是感性的不可描述到了极致。
他因为不可描述所以不描述,压着声音问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