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心慌意乱的跑回家后,想了一夜,我想我应该成全他们,想第二日代夫君出面接她回府,当夜我便求母亲同意我接一个妹妹入府,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加上我告知她,那个女子有喜了,我入府两年多未有身孕一直是她的忧心之事,听闻此言,她终于同意了,说先接回来,等到父亲出关后再做定夺。
等说服母亲后已是深夜,我回到房间更衣才发现我腰间的符咒不见了,我安慰自己,或许掉落在来回来的路上,或许那道士根本就是个骗子,心中惶惶到了第二日,一早我便带着府中人去城东别苑接她,但是当我在府门前叫了许久没有人应,我便推门进去,却不见她人时,内心慌乱,却仍旧抱了侥幸的心理,想她许是恼夫君骗她,生气回家了,便进屋查看,发现屋内的衣服首饰全部在,炉上的茶壶也还烧着水,旁边有一滩血迹,我知道,那道士真的害了她,她因为我轻信了别人的话而死掉了,带着夫君的骨rou一起死掉了。
我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夫君与母亲,匆匆将房间布置了一下,将血迹擦掉,回家谎称她因为不能接受夫君骗她,而回了老家,我骗过了母亲,却心知不可能骗过夫君,但是等夫君回来,他却相信了我的话,于是我负着这种罪恶感,直到现在。”
姜幽相信柳鸢口中的话基本都是真的,因为在探查城东别苑时,屋内的情景确实与她所说相符,而且她不可能杀的了一只在人类面前长久保持人形的妖,再加上她在院中捡的符咒,那么杀了黄莺莺的真的另有其人,她只算的上是帮凶。
姜幽同情柳鸢,却不可磨灭她间接害死黄莺莺的事实,搞清楚了大部分真相,内心却仍有疑惑,姜幽知道妖怪死后,聚集天地灵气而幻化的人形是没有魂魄的,那么柳鸢口中的鬼魂复仇又是怎么来的,想到这里,姜幽继续询问,道:“你如何确定黄莺莺死后在找你复仇?”
说到这里,柳鸢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有些惊恐对她说道:“她杀了柳六的孩子,柳六是从柳家跟我一起过来的,所以我去城东别苑找她也好,帮我出头也好都是他,她的夫人几个月前怀孕回家休养了,就在几周前,他刚出世的孩儿在晚上被黄莺莺的鬼魂抓走了。”
柳鸢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拉着姜幽的手,求她道:“你一定要帮帮我,最近我老是梦到黄莺莺来抓我的孩子,她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但是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儿,孩子是无辜的,这是我和楚衣第一个孩子,我求求你了道长。”
看着柳鸢,她固然可怜,但是她的称述中,不难发现,就算她的本意不是害人,但是黄莺莺的死终归她要负大半责任,且她不曾认为他的夫君陆楚衣有何过错。姜幽这几百年来同太多妖怪打过交道,了解妖怪的品性大多善良,且同身为女人终究没有忍住,脱口而出道:“那你可曾想过,就是因为你的轻信他人之言,黄莺莺和她的孩子也因你死于非命,夫君不忠,被害的确是被欺骗的女子,你可曾想过从你夫君入手,或挽回他的心,或抛弃不忠之人。”
柳鸢被她的大胆言论震惊,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认为自己的夫君有什么错,父母从来也是教导子女以夫为天,就算她的夫君背叛了她,柳鸢也从未想过离开自己的夫君,姜幽的话让她在感觉到离经叛道的同时陷入沉思,直到姜幽将辟邪的锦囊交给她柳鸢才回过神来,看着姜幽离开的背影,柳鸢伸手想要叫住她,最后还是放下手,看着姜幽远去消失在人群中。
第20章 真相
姜幽在人群中找到柳雁行,苍梧树下他站在人群中却与又格格不入,仿佛这世间的事情与他并无半点联系,看到她向他走去脸上仍然是波澜不惊,好像对事情的结果丝毫不感兴趣,在这人群中只是等她而已,直到姜幽走到他的身旁,柳雁行脸上的笑意晕开,却也并没问什么,只是温柔道:“走吧。”
在姜幽的记忆里,认识柳雁行这么多天,他好像一直给人不远不近,对世事漠不关心,悠然自得在自己的天地中,若要将他简单概括为冷漠又过于片面,他遇到许泽霖会调侃打趣,偶尔也会和自己斗嘴,遇到陆楚衣之类,又能周到有礼,她相信若他愿意,他就算没有武功,仍旧能够是当年名动天下,惊艳冠绝的双杰之一,他却有自己的骄傲,偏偏不愿。
活了几百年,她自诩遇到过许多事,见证过很多传奇,但是她却仍看不透柳雁行,是的,她承认她看不透柳雁行。
察觉到姜幽在发呆,柳雁行一把把她拉住,白云观位于三面断壁,一面陡坡的山顶之上,由于地势险峻,上山下山的路只有他们正在走的这一条由石头堆砌的阶梯,此时正值人chao拥挤的时候,走在峭壁边上发呆的姜幽被柳雁行一把拉住,姜幽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怀中。
艰难抬头见柳雁行单手护住她,为她避开了汹涌人chao的撞击,语气少见有点严厉,从中隐约透露着担心,道:“走路不要发呆。”
知道是自己的错误,姜幽一时语塞,憋了许久,回了一个‘好’字。
此时被人挤到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缓有力的心跳,低下头未能看见单手护着她之人眼中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