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裹上一层又一层外套,真就打算去王爷的屋子。
桃花想了想,“夫人,常公公还说……”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今晚王爷身体不舒服,易发怒。”桃花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奇奇怪怪的。”
叶芷“哦”了声,“那我就更应该过去看看了。”
拉开屋门,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很严实的叶芷还是冷得打了个寒颤。
白日里有日头晒着,有滚烫的大铁锅守着,她觉不到冷。
可到了暗夜里,漫天飘扬的都是冷瑟的空气。
光是往院子里一站,她就冻得不行。
叶芷几乎是一路小跑奔向王爷的院子,桃花差点儿没跟上她。
主仆二人,一会儿便赶到了王爷的院子。
刚刚还半掩的院门,这会儿竟关上了。
叶芷推了推,推不动。
她“咝”了一声,“桃花,叫人开门!”
她站到一旁,冷得心里直打哆嗦。
她怕冷,这还不到隆冬时节,她便瑟瑟缩缩的,她现在就开始担心了,真到了深冬时节,她要怎么度过?
桃花轻轻叩门,声音细细地喊道:“常公公,常公公!”
里头无声无息的。
叶芷脑门子蹙到一起,“再敲!”
桃花这会儿使了点儿力气,啪啪拍门,声音也比刚才高了,“常公公,常公公!”
常青躲在内屋,急得抓耳挠腮的。
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劫银车还未归,具体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他要怎么对叶芷说?
他在这儿急得团团转,桃花已经在外头敲第三遍门了,嗓门越来越高,大半夜的,听着怪吓人的。
常青猛地跺了下脚,知道是躲不过去了。
他蹑手蹑脚走出内屋,小心跃到墙头上,伸着脑袋小心往外瞧了眼,趁叶芷主仆二人不注意,噌地跳了下去。
他赶紧往远处跑了两步,理理衣服,又重新跑了回来,这会儿,脚步声大了。
他一溜小跑跑到叶芷跟前,故意做出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儿来,“夫,夫人,您找奴才。”
“你?”叶芷惊了,瞅眼紧闭的大门,“你这是去哪儿了?王爷呢?”
“王爷?”常青似是才反应过来,“应该在里头吧?”
“应该?”叶芷有点儿不高兴,“让你时时陪在王爷身边,保护王爷安危,你竟不知王爷在不在屋内?”
“王爷刚才命奴才出去了一趟,所以奴才不知。”
桃花就奇了,“既然常公公不在院子里,这门为何是反锁着的?常公公走前,谁在里头?”
常青故作惊讶状,“就王爷自己在里头。”
“就王爷自己?”叶芷有些急了,斥道,“常公公,你未免太疏忽大意了吧?”
“夫人莫气,莫气,”常青赔着笑脸,“王爷要得急,奴才这不寻思是大晚上的,王爷去不了哪里,所以就赶紧跑出去张罗了。”
“王爷要什么东西了?”叶芷问。
常青手一摊,心虚地说道:“就这个。”
他掌心放着一根狗尾巴草。
叶芷气得说不出话,身子往旁边一侧:“赶紧开门。”
确认王爷安危是头等大事。
常青硬着头皮走上前,弯腰去提门槛。
桃花:“常公公这是?”
常青,“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他提了门槛,自己趴到地上,三扭两扭,跟青蛙似的,歪歪扭扭地爬了进去。
大冷的天气,他头上出了一层的汗。
他爬起来,用袖子拭了拭脸上的汗,把门闩给打开了。
叶芷急不可待地闯了进去。
推开内屋的门,眼睛向床榻扫去。
她心脏莫名颤了下。
床榻上空空如也,裴雾不在。
她扭身,“常公公,王爷不在。”
太子刚把银子要走,傅绪劫银车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眼下,王爷又不见了。
叶芷内心慌极了。
常青脚步急促地蹿进屋内,跟着瞟了眼床榻方向,声音哆哆嗦嗦地问:“王爷呢?王爷呢?”
“你为根狗尾巴草……”
叶芷想骂人,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情况紧急,埋怨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拢紧身上的衣服,神色冷静地吩咐:“叫醒王府所有的人,分头去找。”
叫醒所有人?
常青哑然,但又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桃花磨磨蹭蹭走进来,“奇怪,常公公走前,若是王爷自己在屋内,那王爷是如何走出去的,这门又为何是反锁的?”
叶芷越来越冷静,“兴许,王爷是被人给劫持了?”
院门反锁,肯定是对方不希望有人进来。依王爷的智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