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没有几步又折回来,严肃道,“温含卉,我这次原谅你了,可是不要有下一次了,有什么事情要让我知道,我可以保护你的。下一次我就不会那么好哄了。”
温含卉:“......”
陆安临近午时才抵达玄武门。
阿壮焦急的在外面来回踱步,鬓角全是shi汗,见到陆安立马奔向他,就差把人扛起来扔进文景帝所在的御书房,“陆大人,天爷啊,你不打招呼就不上早朝,群臣又多了一个参奏你的把柄,陛下脸色都不好看了,你自己好好同陛下解释吧!”
阿壮小心翼翼地推开御书房的木门,探眼瞧了下一身明黄龙袍的男人,小声道,“陛下,陆安来给您赔罪了。”
陆安瞥了阿壮一眼,似乎是看不起他卑躬屈膝的模样,撩开锦摆,不疾不徐地踱步进去,扭身合上木门,隔绝阿壮窥伺的目光,无比正直道,“陛下,卑职来给您赔罪了。”
文景帝批阅奏折的手不停,珠帘垂垂,没有回应,就把陆安晾在一旁了。
陆安身姿板正的罚站半个时辰后,忽而出声道,“陛下,臣没有用早膳,也没有用午膳,再站下去该晕倒了。您就饶了臣呗?”
文景帝冷笑一声,“陆安,为人臣子,按时上朝是最基本的本分你都无法履行,这会儿还好意思在朕面前服软示弱求得朕的怜惜。”
陆安知文景帝肯同他说话,便是已经消解原谅了自己,他活动了一下腿脚,不由抱怨道,“您气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臣为您鞠躬尽瘁您倒是不记得,偶尔因故迟到这一日您倒是记上了。”
文景帝从案几前拿出一本奏折扔到陆安身上,“不是我记上了,是翼卓记上了。人家都把你那档子事儿参奏到朕面前了。难道女人比上朝还重要吗?”
陆安幽幽答道,“陛下,您知道答案的。”
文景帝气得牙痒,“孺子不可教也!”
陆安笑而不语,俯身拾起奏折,打开翻阅了一番。
无非就是参奏陆安在长安街上阻挠户部查封铺子一事。
陆安合上奏折,不咸不淡道,“陛下,您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翼卓就是想搅弄事端,让刘赫退位下来的不好看,朝臣惯是会见风使舵,到时候纷纷指摘刘赫,再顺势将刘思涵拉下台来。臣倒是觉得,刘思涵比翼卓更有能力胜任户部尚书一职。”
文景帝饮了口茶,徐徐道,“但是刘思涵是刘赫的女儿。”
“陛下,您可曾想过为何刘赫的属下宁愿簇拥翼卓也不愿意簇拥刘思涵上位?”
文景帝抬眸看了眼陆安。
陆安缓缓笑道,“就是因为刘思涵和刘赫不一样,她上位后,是会对户部大刀阔斧进行变革的,而翼卓才和刘赫的属下是一类人。所以扶持刘思涵,是一箭双雕之举,她有能力,藏不住锋芒,同时又不善维系党派,几乎是完美的人选。”
文景帝闻言,沉思少许,执笔在刘赫的告老还乡书上写下了“准奏”二字。
而后,文景帝起身,状似不经意的随口道,“恰好后宫里备了宴食,你既然饿了大半天,朕就赏你同行吧。”
陆安黑漆的眼眸忽然就看向文景帝,他淡淡道,“陛下,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后宫大多都是女人,您特意邀我去后宫用宴,所谈之事应当也与女人有关,所以我不去。”
文景帝的心思被陆安拆穿,当场黑着脸训斥陆安,“你胆敢拒绝朕?”
陆安叹了口气,回身拍了拍文景帝肩膀,他们两人着实是认识太久了,以至于文景帝一个眼神陆安都明白是什么含义,“陛下,您已经长大了,答应臣,不要再演戏了好吗?”
文景帝一把推开御书房的门,指着明红的宫墙道,“败人兴致的臭崽子,你滚吧,赶紧滚出朕的视线。”
陆安顺着文景帝的手,瞧见了原本躲藏在御书房外的身影。
陆安朝她礼貌颔首,双手执于身后,悠闲地踱步出去,“我这种贤夫也到时间去接心爱的女人归家了,陛下,祝您稍后用宴愉快。”
他一路都没有回头。
文景帝看着紫色的朝服消失在玉石阶上,方才对伫在一旁的少女摇头道,“慈月,你也听到他是什么态度了,哥哥能看出来你盛装打扮了,可是他却一眼都没多看你。世上之事是不能强求的。”
慈月嘟着嘴巴,像朵萎蔫的花,“哥哥,我好难过呀......”
文景帝揽过少女肩膀,“没事,臭崽子眼神不好,哥哥以后天天挑他刺。他这种乡野出身也配不上我金枝玉叶的妹妹。不就是在长安街上瞧过一面吗?哥哥给你找些长相相似的面首就好。不准哭啊,我们家没有为了一个男人哭的先例,你是公主,丢不起这个脸......”
宫墙之外,陆安丝毫不知道自己伤了一个姑娘的心,一路走出玄武门。
今日动了手,宜先回府邸净身沐浴,穿着打扮一番再去手作坊找温含卉。
温含卉得承认,当一袭锦缎的垂发陆安出现在手作坊外时,她连拨算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