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窈心?里残存几分侥幸,“可?除了我,没有人…”
周寒转了下手?上的笔,插回胸前的口袋上。“说的不对。”
他弯腰对上那张心?率图,嗓音里藏了的试探:“阿窈是某个人的小字吧,是…明舒?”
末尾两字传至男人耳侧的瞬间,心?率图上原本始终保持在一个中间值的心?跳频率彻底紊乱,隐隐有向上攀爬的趋势。
周寒直接看呆了。
真?绝。
程沅捂嘴,转不过弯来。贺窈的脸色又红又白?,神?情在难堪和不敢置信中反复横跳。
徐兰上前,温声又好奇地问:“明舒…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吗?”
对了。
她记得昨天老爷子有意聊起成家立业的话头时,程宴洲明言自己不会联姻。
“我结婚对象一定?是我爱的女人。”男人言语沉冷,即使面对老爷子的施压也不肯做出丝毫让步。
程浔打趣:“什么时候带回看看?”
程宴洲理了下领带,“还在争取。”
“怎么,人家看不上你?”
男人苦笑:“是…”
程严让作为?父亲多看了他一眼,“哪家的姑娘?”
“她是谁我心?里有数就好。”嗓音细听?透着警告:“也别想?着绕开我去找她。”
程宴洲丢了下两字:“不好看。”
闹僵了,会不好看。
徐兰才明白?儿子的心?意,她转头,一双浸润期待的眉眼对上周医生,说:“那位叫明舒的女孩子会来看他吗?”
周寒弱弱地开口:“可?能、大?概、应该…不会?”
是肯定?不会了。
程浔着急,“那她在哪儿?”
男人心?里打鼓:“芭蕾舞团?”
——
明舒也确实在芭蕾舞团。
陪林琴做完检查后回了一趟家,没休息多久,她又投入了工作。
舞台演出结束,明舒换了下天鹅舞的衣服,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方?蔚儿扭头故意不看她,径自推开门出去。
纪双莞搭着明舒的肩膀,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再低头,却见女人专心?地拆起了包裹,上面信息单里填的是次日?送达。
明舒手?上动作仔细,纸壳子一层拿下,一本暗蓝色封面的记事本呈现眼前。女人摩挲着硬板的纹路,随手?翻开一页,书签划出人为?的巧合。
明舒捏着那枚平面山茶花的标本欣赏了一会儿,又搁下了。
书合上,女人找了位置放好。
纪双莞一头雾水,“你还没看到里面呢?”
“不着急。”明舒起唇,嗓音清浅。
她轻飘飘地扫了眼书本待的位置,手?指压上下面垫着的一块软布似的东西?。
明舒小心?地将其挪出,摊在桌上,才发现那是一方?写有自己姓名的字帖。
女人微微动了眼皮,不是还回去了吗?
纪双莞拍了下脑袋,像是打开了脑回路的开关?。“它我知道,上回负责清洁的阿姨在桌角下扫到的。一看是你的东西?,又因为?那段时间你在剧组忙着,所以先拿来当桌垫用了。”
明舒点了点头,眼眸净亮。
她细细瞧着那张字帖,除了明舒二字外,还沾上一些不规则的墨渍。
又看纸张皱巴巴的,应该是临摹时候被用来放在最下面,才会不小心?留下了上层无数张纸统一的书写痕迹。
她偏头,找了支笔出来。
此时,左宁的声音软萌的嗓音传来:“姐姐,有人找你。”
明舒停下动作,再抬眼时,周寒一身职业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斯文中流露禁欲的男性气息。
顿时,纪双莞拎了下脖子,心?里赞叹长相可?以啊。
明舒倒了杯茶给?他,眉眼温柔,说起:“周医生,有事?”
左宁推着花痴的纪双莞出了房间,给?两个人腾出空间。周寒没什么心?情喝茶,他开门见山地请求明舒:“你能去看看程宴洲吗?”
明舒弯腰,顺着字帖上的墨渍浅浅描起,漫不经心?地问他:“为?何?”
“他现在昏迷不醒,又一个劲地叫着阿窈?”周寒叹了口气,点到即止。
女人蹙眉,“所以和我有什么…”
“他对明舒两个字同样也有反应,你赖不掉的,明小姐。”周寒认真?地说。
明舒手?上力气重了下,紧了下眼眸。“你该叫他闭嘴,而不是让我去见他。”
男人心?急,“可?他真?的伤得很重,有可?能醒不过来…”
明舒好整以暇地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往下说。周寒无措地跳了下眼皮,“你不怕他真?的…”
“不会死的。”女人垂眸,触及纸张上刚刚描出轮廓的几个方?正大?字时,眉眼沉下,红唇却轻启:“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比你要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