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是星星的形状,她想起有媒体称他弹的贝多芬的月光是一种温柔的悲伤。
后来就有人叫这个好看的古典钢琴少年温柔的月亮。还有人给他取了个名头,明月天涯。
李新新听过许多次他的钢琴,现在这张沙发旁边的台灯下面就有一张他的最新专辑。
他确实像是一轮温柔的月亮,纯粹到极致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浸于他指尖弹奏出的浪漫。
李新新的指尖缓缓的划过他的睫毛,人在审美上或多或少是有些癖好的,有的人是声控,有的人就是颜控,有的人是手控。
那她就是睫毛控吧,小时候上语文课,语文老师形容眼睛时,总是会提到人的眼睛是一扇窗户,美需要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之类的话。
目光所及之处,便都在眼底浮现。
那她就觉得睫毛是与眼睛最亲密之处,它默默地站在那里,像是无声的守卫着眼睛,看春花秋月,看世事无常。
沙发上的人觉得痒,睁开了眼,她从他的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李新新。”
天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睡沙发,在睡梦里他整个人都像是被困在一个推不开的箱子里,动弹不得。
“你在偷看我啊?”他晃了晃挨着地的脚,脚上的拖鞋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这沙发真不是人睡的地方。”
说完心里又有点委屈,不是人睡的,也睡了这么久。
李新新看着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盖着的浴巾掉到了地上,他是不会想去遮掩的。
他巴不得自己垂涎于美人初醒的场面。
“你先穿件衣服。”
不是她不喜欢看他漂亮的八块腹肌,实在是昨天她下手有些不知轻重,现在他身上,入目不是她抓出的血痕,就是她留下的牙印。
两个人又磨蹭这混到一起,等到彻底从消停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李新新最近老觉得自己比春天重了,一量体重还真是重了五斤。她打算少吃点饭,结果在美食面前,她节节败退,顿顿大快朵颐。
没想到他来了,就直接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节约了两顿。
“饿了吗?”李新新问。
“有点。”天涯看着她已经翻出手机去点外卖,“我做饭给你吃吧。”
李新新划手机的手指停在一家叫三胖湘菜的店铺上面,她上次点过这家的擂辣椒和酱鸭,配着冰镇美年达简直美味爆炸。
然而天涯说的话,比她记忆中的美味更加让人感兴趣,她把手机放下,“你会做饭?”
她看着那双据说上了几百万保险的手,“你确定?”
“会啊。”
他坦荡地将她的质疑接纳,“我十几岁在国外学琴的时候,到处跑着比赛,吃够了西餐,自己慢慢摸索就学会了做饭。”
原来如此,李新新想了想,自己好像还从没踏入过这套房子的厨房。
她每天早上上班时,法院门口的早餐摊一瓶牛nai,中午在食堂,晚上下了班就只想躺尸,躺舒服了点个外卖就行了。
“我家没有食材。”她摊了摊手,继续看手机,“你想吃什么?”
“那你和我去超市买一点吧。”
李新新对他的要求感到无理取闹,“你什么时候走?”
她刚刚查了一下张轩说的下周一的音乐会,在海城,阳城到那里要坐两个小时的飞机。
“你想我什么时候走?”他把问题又丢了回去,扯着她从床上起来,“你让我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走之前先让我给你做顿饭好不好,好不好嘛。”
谁能拒绝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这样撒娇呢?
反正李新新不能。
*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李新新瞄了一眼头顶上的监控,从包里翻出两个粉色的口罩。
她面无表情,抬手把天涯的脸转到监控背面,天涯没防备,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李新新把左边口罩的绳给他拉上。
天涯皱着的眉毛很快舒展,“没事。”
给他拉另一边的口罩绳时,李新新看到他耳朵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她定睛一看。
口罩绳没挂,她的指尖碰了碰他红肿的耳垂,“你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一排三个。
“上个月。”他把挂了一半的口罩戴好,“你就这么害怕我和你在一起的事被人知道?”
“你也别太草木皆兵了,我还没有出名到一个小区的监控都能被人扒出来的地步。”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他在古典钢琴领域名声在外,被称为天才钢琴少年。但是事实上,在现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真正喜欢甚至追从的并不多。
尽管他之前在国内一个歌手的演唱会露过一次脸,当晚还上了热搜,一夜之间微博粉丝涨了几十万。但是网上关于他的私人信息并不多,所以在阳城这个小城市,李新新给他戴口罩,有些多此一举。